因而燕清在被迫接管了趙雲的美意後,又得麵對許褚震驚莫名的扣問,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正如大人所說。”趙雲點頭,旋即隱怒道:“侍衛們好大的膽量!竟如此玩忽職守——”
見燕清怔怔地看著,他忍不住問:“不過一根白髮罷了,不必這麼大驚小怪吧?”
他耷拉著腦袋,亦步亦趨地跟從著燕清回到寢房,似侍衛普通筆挺地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換上寢衣。
燕清不解地順著她們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
燕清揉了揉眉心,據實相告道:“吵了一架。和好倒是和好了,但他有件事,一時半會的還冇法接管,不免發發脾氣罷。”
——當此盛譽者,從古至今,獨他一人。
燕清很快重歸淡定,倒還是耐煩地等已在半路上的太醫趕來,停止了一番醫治,才屏退四周下人,將那顆桃從袖裡變出來,慢騰騰地開吃。
燕清都懶得等頭髮乾透,就上了龍床,去到裡側,背對呂布。
既然冇有轟動任何人,那呂布必定是走隧道返來的。
終究,終究……
燕清連眉頭都冇動一下:“甚麼也冇做。他如何了?”
呂布:“……再不會有了。”
燕清剛坐起家來,要下榻著履,宮婢們就惶恐地迎了上去:“陛下有令,太醫稍後便到,還請丞相大人先莫移足。”
單靠從百姓們居住的小院裡透出的柔光,縱有潔白月色相和,也到底太微小了,是以燕清單獨苦衷重重地走著,而那些有幸與他擦肩而過的人裡,竟無一人認出,這身著玄色長袍者,便是權傾朝野的宰相、深受皇恩的齊王。
燕清看也不看虎目熾熱發亮的呂布,先將沾了細雪的外套隨便褪下,就麵帶寒霜,直接往寢宮中的熱湯池處走了。
燕清心忖還算冇蠢到家,火氣消了大半,卻隻淡然道:“嗯。”
比起呂布,燕清這時反倒是更嫌棄本身了。
呂布悶悶道:“這豈能——”
聽得纖細的腳步聲,呂布倏然回過甚來,一身幾要噴薄而出的戾氣,就在看清燕清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解開本身心結後,燕清表情大好,也不管呂布如何做想,就再翻過身去,豁然地睡下了。
而呂布則還站在池邊,眼巴巴地看著水裡的燕清,也不開口扣問,就杵著不動。
燕清對上一貫細心當真的趙雲那微帶怒斥的目光,立馬敗下陣來,無法地替呂布這始作俑者背了口胡亂行事的大鍋:“子龍所言極是,清定當聽取,下不為例。”
可貴逗留在許縣那麼久,也是衝著道賀呂布的即位大典來的,再過幾天,他就又將拔軍解纜,重新鎮守荊、益兩州地境交界處了。
被個存在感與氣勢具都極強的人步步緊盯,燕清幾乎繃不住冷酷的神采,因呂布這時的模樣距‘普通’二字甚遠,他也不好喚宮人來服侍——免得被人看到後鼓吹出去,叫新帝才即位冇幾天,就得威名掃地。
燕清應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用過早膳了嗎?”
他略作沉吟後,徑直往本身府邸的方向走去。歸去暫住一晚,既可叫他和呂布都沉著沉著,也能使對方認識到亂立遺詔的嚴峻性,學會三思而後行。
與呂布不歡而散後,燕清也不肯進宮了。
不過對一顆桃就能處理統統題目的燕清而言,也隻是看著嚴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