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不料郭嘉一脫手就狠厲不凡,不但火眼金睛地看破了旁人眼中尚處蜜月期的袁曹二勢實乃貌合神離,還深切地洞察了曹操是支生長遠景深不成測的潛力股,又凶險地想了一招要將一向以來置身事外的徐州牧陶謙給拉下水,完整將這口池子混淆後,再藏匿此中,渾水摸魚。
燕清微微蹙眉:“奉孝有話直說便可,卻不必以這類言語相激,清何時對你有過坦白?”
徐庶不免想到了本身的經曆,頓了一頓,才滴水不漏地答道:“邇來確是。”
燕清聽他舒暢地悄悄哼哼,如同被知心的仆人撓著下巴、高興地呼嚕呼嚕的貓一樣,無法道:“奉孝果然深諳享用一道。”
半晌,他忽將頭一抬,以出乎料想的安靜語氣問徐庶道:“黏在重光身上的,是甚麼玩意兒?”
這倒與老狐狸賈詡在“樂不思蜀”影響下的表示有異曲同工之妙,然郭嘉倒是泰然自如,直接在彆人府上變成了實際。
就算曹操郭嘉在以後再在機遇偶合下看對了眼,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來,哪怕曹操再見才心喜,夢寐以求,隻要他不想被口誅筆伐,鄙棄背叛,之間橫亙著殺父的血海深仇的這倆人就絕對做不成君臣。
“這卻與主公無關。”燕清見他曲解,便替呂布辯白道:“主公大業未成,清如何故意專注於後代私交?更何況未曾遇見可心之人。”
“倘若空空如也,再深又有何益?”燕清密意款款道:“清雖出身微寒,倒也習得一手釀酒的妙技術。”
燕平淡定地嚥下口中茶水,矢口否定:“絕無此事,奉孝慎言。”
反正四周冇人,又各自了結心中幾樁大事,兩人興趣極高,乾脆持續一唱一和,玩得高興而投入。
燕清肅容道:“奉孝字字璣珠,叫清有醍醐灌頂之感,何來不當?可得奉孝襄助,實乃我主之大幸也!”
他俯身靠近,唇角微微一翹,深感遺憾地輕歎道:“奉孝才貌雙絕,又風趣活潑,如果女兒身,清定早來求娶了,何至於還是孓然一身?”
卻冇冒然出來驚擾,而是放輕步子,轉道去了書房的方向。
郭嘉冇能發明任何端倪,也不再在乎這茬,倦意上湧,以扇掩唇,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也不顧忌自個兒儀態,在軟塌上舒暢地俯臥著,又喚兩仙顏婢女出去,一左一右,極純熟地替他捏腿捶肩,明顯不是一次兩次了。
未曾想燕清在城中安然無恙不說,另有美相伴,縱足不出府,也可打情罵俏,做這揚州刺史好不悠哉津潤,那裡需求他這做主公的千裡迢迢趕返來,還白擔了一起的心?
徐庶默不出聲地跟在主公前麵,因看不清呂布的神采,內心更是忐忑。
燕清:“……”
郭嘉倒是輕嗤一聲,意味深長地笑道:“重光究竟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渾然不知一尊穿戴輕鎧的黑沉鐵塔此時現在就杵在門外,遠比郭嘉所料的還要神速,正麵無神采地透過窗戶紙被戳開的一個大洞穴眼來盯著舉止含混的二人。
要真敢討了這個冇節操的酒鬼媳婦兒回家,遲早要麼傾家蕩產,要麼頭上一頂綠帽吧。
燕清表示,對郭嘉的每一條建議,他都會當真考慮,悉數采取,嚴格履行,再親身保障每個細節都能獲得切當落實。
徐庶心領神會地應了,一退下就立即將這號令給叮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