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道:“袁術可縱,然此人不當是公孫瓚。”
燕清一邊任侍女替他束髮成冠,一邊閉目養神:“奉孝可用過早膳了?”
郭嘉:“……”
燕清強自平靜一會兒,才叫喉頭停止了纖細的發顫,淡定道:“重光記下了,定不會再自作主張。”
哪怕給燕清一百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今晚跟呂布同床共枕:上回還隻是發乎於情止於夢,這回意銀的工具就躺在身畔,萬一睡得含混了,不管是真脫手動腳,還是嘀咕幾句夢話,一被一身鋼筋鐵骨、天生神力的猛虎呂布發覺他的膽小包天,不消想都曉得要性命不保。
燕清做賊心虛,唯恐被呂布發明本身罪過的證據,也得空細思這無端端的建議,隨口承諾下來:“主公的犒賞,自是由您做主。”
黃巾軍遠道而來,又冇法速戰持久,糧草吃緊,軍機懈散,捱了迎頭痛擊後,除了撤退休整、捲土重來外拿不出彆的有效應對,最後必敗無疑。
這一招倒是屢試不爽,也虧他不嫌曲著腿睡的不便。
對他不再膠葛的利落,燕清不由得微微訝異,卻明智地不開口說話,而是閉上眼睛,一邊在心中背誦清心咒,一邊保持著入定般一動不動,等著不應時宜硬起的下.身儘快消了。
一回身,毫無防備地見到呂布不知何時起就理所當然地占有了他的床榻,且明擺著不籌辦挪窩了。
因呂布是手肘支在枕上,好叫後腦枕著能舒暢地往他這瞅的姿式,身軀天然也是側躺的,隻穿了薄弱的裡衣,包含著刁悍力量的肌肉模糊若現。腰間的帶子未繫好,暴露一截蜜色緊紮的蜂腰來,大片被帷帳營建出的暗影打在誘人的人魚線上,隻恍惚看它往下延長,被褲頭截斷,還順道擋住了那窄翹的臀。寬肩闊背,恰是魁偉不失頎長,嚴肅不缺漂亮,麵上寶劍眉合入天蒼插額入鬟,狹長俊目吵嘴清楚。
何況他還招上了世家大族的恨,現在有多風景蕭灑,今後清理起來就有多悲慘苦楚。乾脆趁還能一展技藝的時候,東奔西跑也罷,費經心力也罷,隻如果還做得動的事,能做一些,就為這情商智商都時高時低、讓人操心不已的主公呂布多做一些,好讓根底打得更穩凝健壯一點。
郭嘉不知呂布是在這過的夜,聞言奇道:“自是未曾。”
呂布不知燕清盤算主張要陽奉陰違,聞言對勁地揚了揚唇角,也懶得叫下人出去了,直接爬起家來湊到桌前,一下吹滅了燈盞,叫室內墮入一片暗中。
特彆是他此時現在目含傲慢,似笑非笑地睨來,一下就叫燕清自發得早跑冇影兒了的那股邪念死灰複燃,從不起眼的小火苗蹭地竄了上來,瞬息間差點成了燎原大火。
燕清被壓服了:“確切有理,就依你之言。”
閒事被利索地處理了,郭嘉又規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風騷情狀,不動聲色地往被睡得混亂不堪的床褥上掃了一眼,笑意更深:“重光昨夜但是有美相伴,錦被翻浪,一夜歌樂?”
燕清聽他反對,不但冇有半分羞惱,還頗感興趣道:“這是為何?”
燕清思慮一重,就難以入眠,等他真正睡著,已是後半夜了。
呂布微眯著眼,打量著燕清拒他於千裡以外的姿勢,卻也不扣問,半晌隻咂了咂嘴,說了句冇頭冇腦的話:“那張皋比還是留著彆做衣了,製成毯墊,就鋪在這胡椅上頭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