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憂色稍斂,不耐道:“莫再提那逆賊名諱,我正欲除之而後快!”
倒是燕狷介歡暢興地命人將這份精力喪失費清理收好,還隨身取出一張縑帛,當真地用個形狀古怪的標記記了一下。
這頭,麵色陰沉的呂布與燕清的前腳剛到府上,來自太師府的安撫禮後腳便送來了。
李儒剛拱手領命,董卓便慎重其事地誇大道:“可將己妻贈子一事今後切莫再提。賣妾求活,卓尚未落魄至此。再言必斬!”
董卓呸了一口,將先前產生之事簡樸道來。
他直覺不妙,可對著較著在氣頭上的董卓,他也隻剩下搏命禁止一途:“奉先大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差遣他者如獲百萬雄師。日行千裡之赤兔馬代價萬金,可遇不成求哉,恩相稱初且願贈布,一弱質芊芊的美人兒,又能值得幾錢?捨得一個國色天香的婦人,換來豪傑斷念塌地的儘忠,又可全父子之份,當得是樁極完竣的買賣。恩相圖的是雄踞天下,怎可被婦人所惑——”
他動靜雖通達,知義子府上多了個邊幅超卓的幕僚,還稍稍細問了幾句,可因燕清不過一名不經傳的戔戔白身,便未放在心上。此時則滿心認定這是呂布新納的姫妾,因過分愛寵,才縱她女扮男裝跟出門來,也好見見當朝大德巍巍的太師。
自封太師、國相後,董卓過慣了極儘奢糜、專斷專行的日子,那裡還拿得動當初交戰疆場時的弓箭,早出錯得非常癡肥,竟連久坐都成了樁苦差。
“恩相胡塗啊!”李儒跪下,痛心疾首道:“奉先將軍向來不是無的放矢之徒,恩呼應再清楚不過,當時為何不聽其辯白,尋王允來對證廓清?”
他既獲得了董卓的答案,對其可謂是絕望透頂,哪會支出半分敬意,隻下定決計明日早朝中要嚴格屢了燕清的妙策,將卓誅於戟下,才贖得清現在被加諸於己身的屈辱。
李儒知他極深,並不當即提及呂布,而是先交代閒事:“既是要事,也是樁天大的喪事。天子有詔,明日欲行早朝於未央殿,且令司徒構築受禪台,似有就此遁入佛門,禪位於恩相之意。”
“恩相之容人雅量,儒甚欽也。”
他本來找董索要貂蟬,一是恨她仗著有幾分姿色,便與王允沆瀣一氣,企圖把他玩弄於鼓掌當中傲慢,縱使真要到手了,多數隻會殺了那辱己的賤妾了事,不至於顧恤半分;二是要問個清楚,立下赫赫軍功的本身與床笫間的柔情小意比擬,董卓會做何棄取。
李儒捧園地笑道:“此乃天命所歸,眾望所向,儒怎敢以言相戲!隻是天子的情意變得過分俄然,此中蹊蹺不言而喻,太師還是謹慎行事,喚奉先將軍來一同商討赴朝受禪纔對。”
“護兵,護兵安在!”
對這份威脅,呂布極傲慢,又不屑地嗤了一聲,道句:“如此便謝恩相”,底子疏忽那刺破了衣裳的劍尖,麵色烏青地回身就走。
董卓喜不自勝,一咕嚕地就坐了起來,哈哈大笑:“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