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方找到合適的機會，和薑總說了辭工的事，薑總死力挽留，但陳東方去意已決，薑總勸說無法，便說等過幾天再說。

海叔摩挲著茶杯，皺著眉頭道，“小陳，傳聞你籌算另起爐灶了......”

馬哥哈哈大笑起來，“咱過的又不是錦衣玉食的餬口，如果隻是吃飽穿暖，老爺子手中的錢，還是夠我折騰的......”

三小我相對而坐，桌上的紫沙壺冒著幾縷如有若無的熱氣，海叔眉頭舒展，手指無認識地在桌沿摩挲，目光盯著桌麵，似是要從那木紋裡尋出些甚麼答案。馬哥則垂著頭，時不時歎口氣，茶杯在他手中早已冇了溫度，可他卻渾然不覺。吳哥還是在含混著，薑總出去了，他也懶得抬一向眼皮。

馬哥低聲不語，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道，“你不做了，佳美廠的活也辭了，你籌算賣一輩子打扮？”

薑總在空位上坐下，表示陳東方也坐。

“那你還出來冒險，”陳東方不解隧道，“萬一把本身折騰出來了，悔怨莫及。前次坐大飛去香江，我嫂子曉得了，把我好一通罵。”

然後馬哥歎了口氣道，“實在，不但她們，我們也是韭菜。”

馬哥笑了起來，“陳東方，如果你發財了，馬哥去投奔你，你可彆回絕。”

“這些人，會在工廠裡打一輩子工，從這家工廠，轉移到那家工廠，工廠開張，他們再換一家。但她們永久走不缺勤奮致富的桎梏，信賴靠著辛苦勞動，能竄改他們的人生運氣而大老闆們，通過她們締造的財產，買了豪車，遊艇......她們像不像欣欣茂發，等候收割的韭菜？”

縣城的骨乾道寬廣繁忙，摩托車、三輪車、自行車構成的大水川流不息，偶爾交叉著幾輛極新的小轎車，引擎的轟鳴聲交叉在一起。街邊的電線杆上，掛著花花綠綠的告白牌，上麵寫著“合夥企業誠招工人”“最新電子產品展銷”等字樣，格外奪目。

“賣打扮，”海叔嗤笑一聲，“這有甚麼好玩的，累死累活，一年下來，不過掙萬把塊錢。你跟著我們做，大把的鈔票裝入口袋，還不滿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