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話音落點，玄玉殿內沉寂無聲。十八式，十八個名字，細細咀嚼，意蘊深遠，暗合風雷劍訣豪放曠達之氣，恐怕張華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了。

“牛二，你殺我兩名弟子，現在還敢上玄玉殿來？恐怕明天你有去無回。”天陽真人也走上來瞪眼牛二道。

“什雞飛狗跳、雞鳴狗盜、老鼠過街、亂棒打死、虎頭蛇尾、狗急跳牆之流，弟子早有耳聞，諸多師兄弟也曉得。”張華說著看了牛二一眼，心中嘲笑。

“風雷劍訣共十八式，弟子也是閒來無事，為每式定名，順次是：亢龍有悔、飛龍在天、龍戰於野、潛龍勿用、利涉大川、鴻漸於陸、震驚百裡、神龍擺尾、時乘六龍、密雲不雨、損則有孚、履霜冰至、羝羊觸藩、見龍在田、突如其來、或越於淵、魚越於淵、雙龍取水。”注①。

“雞鳴狗盜，無恥宵小。”天陽真人狠狠罵了一句，轉向張華道，“剛纔你為何不說？”

“可有此事？”風落子看向牛二，他對這些極其忌諱，一旦鼓吹出去，玄玉門必將名聲掃地。

“多說無益，孟飛之死確為牛二所為，王漢甲之死也和牛二有莫大關聯，很能夠是殺人滅口，師妹不要再抵賴了，隻憑掌門師兄發落。”天陽真人言罷大袖一擺走回坐位。

心月和柳玉環也暗中捏了一把汗。牛二每日大喊，被旁人聽去也不為奇，隻是冇想到張華卻在此時提出，隻憑這一項，恐怕牛二就不得善終。

玄玉殿的氛圍再次凝重起來。天陽真人手裡拿著青花兒瓷瓶，瓶頸處凹刻著一個小小的‘奪’字，而瓶底，則是一個‘天’字。

“重金引誘？牛二孤兒出身，入門時食不充饑，入門兩個多月從未下山，何來重金？至於隻拿一瓶，更是笑談，未經師長答應擅自進入煉丹房本就是重罪，更何況盜竊丹藥，我想拿一瓶奪靈丹與洗劫丹藥房的成果冇甚麼兩樣；至於特彆通道更是無稽之談，牛二若能在天陽師兄浩繁弟子眼皮下隨便出入不被髮明，恐怕也不消重金打通丹房弟子更不消結合王漢甲作案了；那一角黑衣確為黑衣弟子衣袍，不成仿造，隻怕牛二冇阿誰本領能偷入誰房中斬下黑袍。”心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張華道。

“師尊，師弟方纔醒來，隻說一句話：‘徒弟危難，上玄玉殿’。”柳玉環悄悄放下牛二道。

牛二雙眼微閉，麵色慘白，雖換上新衣，還是有點點血跡透出，在黃衣上印下點點紅花。

“師尊。”擔架上，牛二展開雙眼咧嘴笑了笑，卻不謹慎牽動傷勢，豆大的汗珠刹時滾落下來。

玄玉門中，大家煉藥都有大家標識，皆在瓶底，這是公開的奧妙，人儘皆知。隻是牛二入門時候太短，又投在人丁最為希少的心月門下，獨一的師姐隻是每日‘追殺’他，從未與他講過這些，牛二天然不知。不然，早棄物銷贓，清閒法外，豈能比及本日？

“天陽，退下。”風落子掃了天陽真人一眼，語氣降落，轉向牛二道：“我玄玉門自認待你不薄，你師尊更經心培養，想不到你卻連殺天陽師弟兩名弟子，牛二，你好大膽量。”

“回稟掌門師伯，必然是張師兄這幾天耳聾耳鳴聽錯了，弟子固然取了名字，卻和他說的完整分歧。”牛二不慌不忙隧道。

“我有幾點不明，還請天陽師兄拆解：其1、煉丹房向來是各脈重地，牛二和王漢甲功力寒微，不知如何潛入；其2、天陽師兄一脈向來福源深厚，隻怕丹房中不止奪靈丹一種靈藥，更不止一瓶，為何他們隻取這一瓶；其3、化元散藥發極快，一旦發明就已凝固真元，牛二如何偶然候潛入房中殺人再瞞過師兄部下浩繁弟子逃出，於林間擊殺孟飛；最後、那一角黑衣又是誰的。”心月語鋒直指關鍵，目光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