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軒承運仰天長笑，回身一指牛二，“你看他，年紀悄悄修為有成，比之你們也不落下風，卻毫無牽掛，不求成仙，隻求適意。仗劍江湖，稱心恩仇，多麼蕭灑？反觀你們，瞻前顧後，一心成仙，到處受製，那些滿口仁義品德的王謝大派弟子比你們感染的鮮血都要多，卻世人敬佩、萬民朝拜，最後風風景光飛昇仙界。轉頭看去，誰的罪孽深重？誰的業障更多？誰又最後飛臨仙界？”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短短兩句話，如大江東去，豪放縱橫。細一咀嚼，卻又苦澀連連。世人都看到神壇王座上高高的存在，又有誰看到王座下的累累白骨？那邊，凝集了世人多少酸楚血淚、悲歡聚散！

“千千。”軒承運叫住千千，微微搖了點頭，還是目視窗外大聲道，“老友前來，何不捨間一敘。”

“你醒了？”一向鵠立不動的軒承運身形一動，飄到身前，手一翻，拿出一個葫蘆，拔出塞子酒香飄散，給牛二灌下去。

自從十歲熟諳心月，六年風雨，兩人聯袂共進：怒挑天陽、論爭玄玉、後山封禁、四脈會武、共禦勁敵；走烏衣、除業魔、戰元玉……一起走來，不離不棄！

“米粒為植物精華，佛祖所賜。”

“隻是……師叔……”

“長老，如何……”陳州城堆棧內，千千看著躺在床上昏倒不醒的牛二微微有些驚奇。

牛二猖獗地奔行在山野間，朝著黑衣人遠去的方向追逐。

“阿彌陀佛。”念塵踏前一步，看著牛二，“牛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剛走半晌，三道金光閃過。苦禪大師和念塵念心落到地上。

“師叔，我們此次拿了心禪寺的東西，怕是他們不會就此乾休。”千千皺眉道。

“屍身？哈哈哈……”牛二放聲大笑，實在這本和他冇一毛錢乾係，人家吃甚麼管他屁事，但一看到這幫滿口仁義的腐朽實際，就忍不住出言回嘴，“那敢問大師，米粒為何物？”

“阿彌陀佛，小僧念塵見過軒施主。”念塵朝軒承運背影微微一躬。念心則神采冰冷，目視火線。

牛二不言不語，目視火線，如同冇聽到普通，速率不減朝遠方射去。

“師叔，如何了？”軒承運一貫嬉笑怒罵，玩世不恭，何時有過如許的神采。千千有些驚奇隧道。

“脫力，歇息一晚就冇事了。”軒承運歎了口氣走到窗前，神情有些落寂。

掃了一眼床上牛二，苦禪大師目光落到軒承運背影上：“可貴軒施主有此雅興，極目遠眺。”

念心還是冷酷傲岸，不為所動，雙目灼灼看著牛二，背後，大風劍微微顫抖，傳出陣陣低鳴。

“哼。”軒承運冷哼一聲，“謹慎的應當是他們，既然得了邪魔外道的稱呼，就要做出個模樣來，從今今後，見到心禪寺的大和尚小禿驢十足宰了，一個不留。”

“施主好雅興，卻不知敝派的東西，何時償還？”苦禪大師不作窮究，話鋒一轉道。

“牛施主禪機深厚，老衲自歎不如，所說之話，卻千萬不成，佛祖眼中，眾生品等，即或植物肉絲，也做人肉，是為屍身，同室操戈，罪惡罪惡。”苦禪大師單掌豎起連連道。

“算了。”牛二俄然有力的擺了擺手，心月存亡未卜，哪故意機去你們和尚廟吃齋唸佛。你們青燈古卷我管不著，二哥也冇興趣和你們摻雜，“你的美意我心領了，機遇一到，天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