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滄海被她這行動嚇得連連後退，駭怪的望著她，可看到她平靜的眼神，俄然明白她是要做甚麼，心中立即出現一陣酸楚，綠衣此番，捐軀太多。

白芷姻走至玉棺槨前，將玉璽放在了上麵的凹槽中，剛好符合，刹時，八卦台八麵的燭台一同點亮，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牽引著，秦牧眠和連滄海不由自主向祭台中心走去。

綠衣和連滄海聽到她的調侃，都愣了愣，唯秦牧眠麵不改色心不跳，順著她的話道：“白女人若能替我打下這天下，便是你想驕奢淫逸，我也依你。”

連滄海會心，退至了門外，但秦牧眠卻不肯走，緊緊盯著白芷姻：“那你呢？”

身子晃了晃，她有力癱倒，跪坐在玉棺槨旁，頭倚著棺蓋，想要沉沉的睡上一覺。

秦牧眠一邊抱著她疾走，一邊低頭吻上了她手上的傷痕，安撫著：“再忍忍，我帶你回家。”

連滄海心中又是一動，目光移向了秦牧眠手中那看似極不起眼的小承擔。

她一邊笑，一邊細細察看著這八卦陣，眼神很癡迷：“能想出如許步地的倒也是個怪傑，若他還活著，能找他請教一二，也不枉這平生了。”

“此處是大瀛皇宮最精貴的處所，亦是大瀛魂之地點，八卦陣將大瀛靈氣積聚於此，又有始天子的龍體在此處坐鎮，大瀛王朝纔會連綿數百年而不亡。不過，這世上冇有如此順風順水的功德，大瀛有如此奇陣護佑，天然也要支出些代價。大瀛每隔百年便會曆一次劫數，現現在恰是大瀛曆劫之時，挺疇昔，地宮無缺，大瀛無缺，若挺不疇昔，地宮立時崩塌，大瀛的氣數也便走到絕頂了。”

秦牧眠說著，不由分辯便將白芷姻打橫抱起，分開了這讓他討厭至極的暮氣沉沉的地宮。

地宮門口石獸雙頭，人麵獸身，呈瞋目狀，上好白玉雕鏤，瑩潤有光，地宮大門亦是黃金鑄，龍鳳交盤，當中環繞一顆龍珠，大門四周刻著銘文，均是大瀛最陳腐的筆墨。

他的唇被白芷姻的血染得妖嬈，說出的話卻和順至死，曾經，好久之前，他也是如許說的，白芷姻永久不會健忘。

白芷姻從秦牧眠手中接過玉璽時，看到上麵的血沁，眼底閃過一絲非常，被秦牧眠看得清清楚楚，他卻冇再多問，隻靜肅立在原地，要看看白芷姻到底會如何做。

白芷姻撇了撇嘴，冇理睬他，朝他伸出了一隻手：“喏，玉璽拿來！”

秦牧眠抱著白芷姻沿著密道直出了宮去，可綠衣與連滄海在出密道時，卻趕上了些費事。

大門緊閉的地宮，靜得駭人，白芷姻呆呆看著浸滿他二人鮮血的令牌以及銘記了她身材印記的玉璽，唇邊竟蕩起了苦楚的笑意。

冇乾係，她笑，每一筆血賬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總有一天，秦牧眠是要還的，他逃不了。

在流光河底可瞥見，暗上依罕見燈火，映著幾人的身影，靜肅立著，像是鐵了心要等沉入河中的人出來。綠衣心頭一驚，因她在那交叉的人影中看到了桂公公。

“少了我，血祭就冇法美滿了。”白芷姻此時的眼底是無波的安靜，完整冇有常日裡的小女兒作態：“秦公子，請退至門外。”

白芷姻的聲音本身後傳來，連滄海和綠衣轉頭，便瞥見白芷姻含笑著走了出去，身後跟著秦牧眠，手中提著個小布承擔，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雖是一身樸實白衣，可站在這玉砌的地宮中，彷彿一副王者之氣，讓人不自禁就想叩首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