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牧眠已經從回想中回到實際。看著白芷姻越來越像長歌，他越來越不能掌控住本身的情感。

“你即便不說她也會對你斷念塌地，她這十年裡心心念唸的滿是你，你若讓她死，她毫不會活，為甚麼還要讓她的心雪上加霜？”

花紹寂然鬆開了手，嘲笑著，朝迴廊更深的處所走去。

花紹一身酒氣，懶懶地倚著廊柱，醉意很濃：“你不該奉告她的。”

幾年疇昔，他哄人的手腕，還真是一點也不見長呢。

“隨你如何想都好，我隻曉得自歌兒身後，我的心空虛了好久，直到你呈現在我的麵前，這裡才終究充盈了。”

“長歌……”

秦牧眠冷冷地盯著他，二人對峙了很久，秦牧眠淡淡道：“我內心有她，但是她不及江山來得首要。”

“彆傷害她。”花紹輕聲道。

他已經孤負了長歌，此次就讓他彌補在白芷姻身上吧。

“蘭老頭所種的蘭花早就成了絕品，你如何求得的？”秦牧眠有些驚奇。

“這不公允。”長歌聲音顫抖：“為善的受儘痛苦，作歹的卻繁華繁華，那裡另有公道可言？”

心中一酸，長歌感遭到了哀痛跟著暗中一同伸展。花少爺，阿誰風騷俶儻，玩世不恭的花少爺，說話刻薄刻薄卻心胸柔腸的花少爺，對她峻厲無情卻又庇護備至的花少爺，長歌竟不知貳心中懷有一段如此苦痛的過往。疇昔十年，他日日笑談東風，本來那多情的眉眼之下，連笑容都是孤單蝕骨的，可長歌卻不懂。他日日枕著仇恨而眠，長歌卻不懂。

花紹沿著幽寂迴廊走到來儀閣前，紅衣被風吹得翩飛，黑暗中，如同一縷嫌棄人間的孤魂，落花重重，精密如雨，打在他的眉梢眼角，肩頭袖口，縷縷暗香裡，勾出的是孤寂，另有那埋冇了好久的不捨，一點一滴散落在風中，消弭了。

“芷姻好眼力。”秦牧眠道：“本日見你一向盯著潤玉坊入迷，又總不見你在發上配以金飾，以是便讓那兒的徒弟雕了枝簪子給你。”

白芷姻的眼神有些迷濛，看著麵前的秦牧眠，腦筋中倒是他們落日餘暉中於來儀閣門前台階上並肩而立的畫麵，當時她很篤定地說要陪他一起去奪江山，卻不知他早已在本身雙親尚在之時將她算計為了一枚棋子，隻等她心甘甘心跳入他畫好的樊籠。

花紹扯出一個倦怠的笑：“醉了，才氣瞥見合歡。”

白芷姻勾起一絲笑容：“看這雕工，像是出自潤玉坊。”

繞過屏風，室內傳來一陣蘭花暗香，是他喜好的味道。床邊坐著一抹孤影，斜斜靠在床柱上，悄悄的，並未因秦牧眠的突入而有涓滴竄改。氛圍中傳來的呼吸聲沉穩而均勻，秦牧眠感覺她彷彿是睡著了。

想要彌補，卻再冇了機遇。

“正巧，那盆蘭花我本是要送你的，待會兒你走時，一併帶去好了。”白芷姻望向高遠的夜幕，對身後的秦牧眠道。

秦牧眠看著他：“做人要狠心，這是你教給她的。”

伸手去碰她的肩頭，想將她挪到床上好好躺下，誰知她卻忽地展開了眼睛，於黑暗中定定諦視著他。

將近堵塞的感受讓她感覺驚慌，曾多少時，秦牧眠的吻由綿長而轉為了霸道，次次都像是要將她吞噬，這感受令她有望。

待長歌睡著了，秦牧眠才分開來儀閣。沿著幽深迴廊而走，卻俄然被一個紅影攔住了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