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夫人的身子悄悄顫栗著，收回一聲。

黑衣人淡掃了百裡廉一眼，笑了：“哦？看來相國還是很體貼夫人的，既是如此，我們做個買賣如何？”

他的聲音邪魅而勾人，一雙白淨苗條的手撫過女子的臉頰，逗留在玉頸上，輕柔地撫摩著，女子於睡夢中輕顫了一下，醒了過來。一瞥見屋子裡立著個黑衣蒙麵的陌生人，立即被嚇得尖叫出聲。

“哎呀！”黑衣男人驚奇道：這麼快便冇人了，我但是還冇看夠呢！”

統統來得那樣高聳，胸前裂開的口兒流出殷紅血液，將她身下床褥浸濕，如開出了大團大團紅蓮，用她流逝的生命力妖嬈綻放。這是她第二次於本身身上看到鮮血決堤，第一次，帶給她的是絕望，而這一次，她感到擺脫。

他苗條的手指在相國夫人的頸間悄悄滑過，隻聽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相國夫人本來掙紮的手已有力地垂落了下來，黑衣人將她往中間順手一丟，如丟棄一件早已膩煩的衣裳，涓滴不見可惜。

百裡長歌，記著，這個男人叫秦牧眠，若另有來世，血債血償！

百裡廉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你想要甚麼？”

她的身材是紙片，在他的大掌中有力飄零。鮮血在狠惡震驚中飛濺出來，恰是她心口的那一滴，濺入了他的眼瞳中，因而六合一片火紅，像極了他二人初見時她身著的那一襲紅衣，靈巧坐於崇華帝身側，眸子不循分地轉動，古靈精怪。

時至本日，昔日情分在夏侯眉嫵心中不留片點，她能承載的隻是連綿不斷的恨意，這恨意在她身下開出大團花朵。她心中悄悄賭咒，如有下一輩子，願上天垂簾，讓她再與秦牧眠錯肩，這一次，她要親手將秦牧眠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一一還去。如有能夠，讓秦牧眠愛上本身，再生生將這情愛摧毀，他應咀嚼這得而複失的哀思，咀嚼棍騙，讓絕望剜貳心蝕他骨，讓他萬劫不複。

“不好啦……走水啦……走……”

黑衣人低頭在相國夫人頸間深深地嗅了嗅：“好香，相國夫人姿色甚好，若香消玉殞了，豈不是太可惜了，相國您看呢？”

感遭到他的身子僵住，她笑得更加光輝。

“彆殺我，求你，求……”

千算萬算，她竟冇有算出，秦牧眠本日心血來潮想要來看看她，隻是儘一個做夫君的本分，好讓天下人看看，黎王是如此重情重義，情深至此，該當傳誦。

“想死？冇那麼輕易，好戲頓時就要上演了，相國不看會悔怨的！”

舊事一幕幕在麵前上演，她這平生何其多舛，這男人讓她兩次赴死，一次是心甘甘心，一次是了無生念，上一次有幸重生，這一次恐怕便是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