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點了點頭,“那便去吧,朕剛好也另有事要與鴻軒商談一番。”
倪清羽斂衽下褔,麵上還是那副謙恭神采。
“陳秦兩國,如此像一家人普通,那纔是最好的。”皇上放軟了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地說。
倪清羽聞言,緩緩挪步疇昔,舉止行動流利,全無半分呆板造作,毫無不對。
“你便是清濯郡主。”皇上又開了口,“昂首答話。”
睒於鴻軒眉眼亦是含著笑,“父皇說得是。”
倪清羽順服地抬起了頭,目光安靜如水,聲音清澈,“恰是清濯。”
她這般,皇後隻當她是害臊,想來皇後現下還在暗自思忖揣摩著倪清羽的性子。瞧著如此溫婉嬌澀之人,怎會是那般淩厲?
皇上天然不是來和她話家常的,他的話也隻是點到為止,考慮得格外到位,倪清羽也是句句都聽到了內心,亦是含著笑得體地答著,涓滴冇有表示出不耐,她更是精確地揣摩出了皇上的心機,把他想聽的話都說了出來,直把他說得眉眼輕鬆。
但皇後畢竟是在後宮待了這般多年,各種勾心鬥角都瞧了個遍,各種百般的假裝天然也是冇有少見,她倪清羽的段位莫非還會比宮裡的這些嬪妃都要高嗎?皇後倒是不大信賴。
末端,皇上已經說得格外舒心,他眉眼間含著絲絲笑意,“秦國果然是溫潤禮賢之地,如此寶地出來的郡主,果然是靜容婉柔,鴻軒,有了家室以後,便要定下來了,就不要再到處闖了。”
倪清羽溫婉含笑,“皇上所言甚是,陳秦兩國相互聯婚,天然便是一家人。”
倪清羽前一世也是見過這位皇後的,她麵龐娟秀,舉止貴氣,笑容亦是和順可親。
本日皇上宣她入宮,不過是要見上她一麵,在各方麵停止一番考量,對她亦是有幾分評斷。倪清羽天然也是曉得這點,皇上不會難堪於她,這一行,他更多的便隻是察看她罷了,何況,皇上本就不便與女眷多談,以是她便是半分都未曾有嚴峻。
睒於鴻軒看了倪清羽一眼,見她麵色如常,冇有表示得太侷促,失了氣度,內心才悄悄定了下來。
倪清羽麵上很應時宜地暴露嬌羞狀,冇有答覆。
整座大殿一樣是那般氣勢弘大,漢白玉石為階,描金繪彩為柱,大殿內的大理石鋪地直照得人影綽綽,走上去卻並不滑溜。
“鴻軒已顛末端結婚的年紀,這些年一向在外交戰,現下終因而定了下來,朕內心的這塊石頭,也終因而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