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芷雲明白了過來,神情不覺又是一變,現出黯然神采,“可,這孩子,不是想來就能來的。”
“孃親……”倪芷雲一下撲到了劉氏懷裡,抱著她嗚嗚地哭著。
那小廝衡量動手裡的荷包,臉上終因而現出了一絲笑意,仍然斜覷著她們,“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倪芷雲眼神猜疑,不明以是。
倪清羽驚得一下子從搖椅上坐了起來,“你,你說甚麼?軒王爺,來下聘了?”
劉氏的眼神卻閃過一絲滑頭的光,“誰說孩子不是想來就能來,事在報酬。”
倪清羽格外落拓地院子裡品著茶,她這個庶女一朝榮升,倪府裡大家可都耍了一手變臉的妙手腕,見了她都主動矮三分,儘是奉承之氣。
劉氏從袖間拿出一包藥,遞給倪芷雲,“這包藥,連服數日,便能診出喜脈。你細心算著日子,你和九皇子是何事的事,算好日子,按量服用,診出喜脈的日子便能對得上。”
睒於鴻軒衣袂翩然,鳳目微睞,嘴角含笑,遠遠瞧著她。倪清羽內心格登了一下,他這般超脫華貴、落拓安閒的形狀,叫倪清羽猜不透。
倪芷雲看到劉氏來了,內心的愁苦頓時也湧了出來,立時便紅了眼眶。
倪芷雲一時儘是欣喜,一下摟住劉氏,甜甜喊了聲,“孃親……”先前那股頹廢之色也一掃而光。
一提到石易安,倪芷雲的神情不覺變了一下,那日皇宮盛宴,石易安畢竟是曉得了事情本相,看她的眼神都蒙上了幾分寒意。
倪芷雲擦著眼淚,“孃親,你快把我接出去,女兒再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刻!”
睒於鴻軒,這一世的他還不熟諳她,遵循他冷酷寡淡的脾氣,定然是不會答允這門婚事。
倪芷雲內心湧起一股深深的失落。
倪芷雲臉上頓現欣喜神采,劉氏為了她,竟然做了這般多謀算,她一時不覺喜極而泣。
第四日,良錦俄然一臉憂色地跑了出去,“蜜斯,門外軒王爺來下聘了,帶了滿院子的彩禮呢!”
倪清羽思路頓時變得非常混亂,如何會?這一世,他們不過就見過那麼幾次,依他的性子,是不會答允這門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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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皇上為蜜斯和軒王爺指了婚,除了軒王爺,還能有誰啊?”
到時候,這倪府的人又會是如何一番反應?她倒是等候著看了。
“那莫非便讓她飛上枝頭變鳳凰,讓我一向在這裡服侍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老色狼嗎?我不要!”
倪芷雲一下子又有些冇底了起來,如果在平常,她定然是不會有半分躊躇,但眼下,她已經被那吳越糟蹋,那次石易安固然也對她各式安慰,但是難保他會心生芥蒂。
她話未幾說,直奔前院而去,還冇走到,便聽到了一陣喧鬨,拐過阿誰假山,她便瞧見了良錦口中所說的“滿院子”彩禮是甚麼觀點。
全部院子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一一翻開了,各種三牧魚酒,四時茶糖果子,數量浩繁。再加上江南綃紗,江北羽紗、妝蟒,各色雲錦蜀緞、皮子、厚絨,以及古玩鼎器,精美金飾,一應俱全,應有儘有。
“這個賤人!我本日的統統都是拜她所賜!我嫁得慘痛,也決不能讓她飛上枝頭做鳳凰!”倪芷雲吱著牙怒道。
好一會兒,那小廝才重新走了出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