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上)_第19章 赴程 (4)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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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尹“嗯”了一聲,並不回身,視野還是送達在朝霞處。他不說話,她就不敢起家,隻能安循分分地跪著,心中有點忐忑,不知這位喜怒無常的帝王究竟在想些甚麼。

薑沉魚抬眼回視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定定交叉,昭尹凝睇著她,用一種很竭誠的聲音緩緩道:“沉魚,你是個美人。”

昭尹遠比她想的還要聰明,因為他並冇有在這二者之間棄取,而是乾脆一併推出,如此一來,江晚衣當然能夠給程王治病,潘方也能夠趁機主事盜取程國軍情,不管他們之間誰能接受頤姝看重,於天子而言,都是贏。就算他們都冇當上程國的駙馬,隻要辦好了那兩件事,此行的目標就已達到。

她在門外冷靜地站了很長一段時候,才緩緩伸出腳,邁過門檻。

能夠的。必然、必然能夠做到的。

她垂睫道:“誠懇所至,不敢欺君。”

“如許便能夠了。”薑沉魚笑了一笑,這一笑,如拂過風鈴的東風;如照上溪泉的夜月;如晨光初升的水霧,清靈誇姣到無以複加。

因為……

昭尹的目光膠凝在她身上,緩緩道:“你,冇有彆的要求了嗎?”

昭尹一邊看著她戴上新耳環,一邊對勁地點頭道:“如許就行了。即便你不幸被擒手腳被縛,隻需悄悄側臉,便可咬住此珠。”

門簾再度掀起,宮人走出來道:“朱紫有請娘娘。”

她的呼吸,在一刹時停滯了。

昭尹麵色頓變,心頭震驚,一時無言。他盯著她,彷彿是想要把她看破,又彷彿是想將她重新猜度。

薑沉魚深深拜倒:“願與吾皇同守圖璧,不離不棄。”冇錯,這纔是她真正要的。昭尹,看懂了她的自薦書。她在詩裡用“嫦娥奔月”的典故訴說了本身不想做他的老婆,因為恩寵易逝,情愛難留。但是臂膀則分歧,如果說,姬嬰是昭尹的左臂,那麼,本身就要做他的右臂,即便已經不能成為伉儷,她也要站在和姬嬰劃一的職位上,與他一起共看這亂世風景。

薑沉魚咬緊牙齒,感遭到本身的雙手都在情不自禁地顫栗。她太清楚這個任務的困難與艱險程度,也曉得事成事敗各有甚麼樣的結局。莫非她真要去應戰那樣的困難?實在就這麼隨波逐流地在宮裡過一輩子也冇甚麼啊,能夠百無聊賴地看看花看看草,坐等本身漸突變老,起碼,不消勞心吃力,不消危急四伏……

昭尹將她的一係列纖細竄改看在眼底,心底有些唏噓:這個女孩兒,倔強不肯伏輸的脾氣還真像曦禾,而聰明剔透上,又有點像姬忽,果然是集二人之長。如此資質,如此姿容,如果平時遇見,必會捧為珍寶、垂憐有加,隻可惜……

薑沉魚的眼神俄然黯然了,垂下頭低聲道:“下月廿四,是家姐誕辰。我想請陛下在那天,去陪陪她。”

宮報酬難,遲疑了一會兒,回身又進了屋。

因為……

“第一,臣妾要帶一個婢女和兩名暗衛同業。婢女是從小奉養臣妾的懷瑾,機靈慎重虔誠可靠。此次遠赴程國,衣食住行,多有不便,有她隨行,可省去臣妾很多費事。至於暗衛隨便,隻要技藝高超,可在危急時候加以庇護便可。”

不得不說,此事完整出乎了她的料想。饒她再是聰明絕頂,也冇想到,昭尹會做出如此大膽乃至能夠說怪誕的決定――讓一個妃子,作為一步隱棋,分開皇宮,遠赴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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