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上)_第21章 赴程 (6)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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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奕指了指海麵:“因為你的船俄然轉彎,撞到了我的船尾,是以害我的船一頭撞上暗礁,統統物品全數沉入大海,這筆賬我不能問龍王去要,就隻好問你要了。”

江晚衣立在一旁,聞言招手命人再度奉上酒來,取了兩隻大碗,親身斟滿,遞給紅衣男人一隻,本身也拿一隻,坐到他劈麵的船麵上道:“一人獨飲無趣,不如兩人對飲?”

“不過……”一人遊移。

周遭頓時起了一片抽氣聲。

江晚衣驚奇道:“但是我並冇有買這些東西啊。”

這些人……這些自帝都開端便與她一起在船上餬口的人,即使大多還都不如何熟諳,但是,他們有的為她巡過邏,有的為她劃過船,更有端茶倒水,噓寒問暖者,現在,大難臨頭,就要變成屈死冤魂,一想到這類能夠性,怎叫她不膽戰心驚,哀痛難抑?

兩滴眼淚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從水晶般剔透的黑瞳中流了出來,薑沉魚揪著胸前的衣衿,絕望地閉上眼睛――不必再想,她已經曉得了答案。

如果我是昭尹,我會不會趁動靜還冇漫衍出去前,將船上的其彆人全數滅口,然後暗中再改換一批人前去程國?隻方法頭的三人穩定,其彆人換了,彆國也不會發覺。隻要能殺了宜王,統統就是成心義的!如果我是昭尹……如果我是昭尹……

而當事人則非常安然空中對各種猜度震驚猜疑的目光,拍拍本身的衣袍道:“可惜啊可惜,我現在身無分文,錢兩財物全都在剛纔的船裡被沉了……”

薑沉魚看著這二名暗衛,心底湧起很龐大的情感:一方麵當然是對這兩人行動間的快速、利落而感到由衷的讚歎,一方麵又帶著隱憂――曾覺得父親所練習的暗衛已是天下之最,未曾想,天子的死士,也毫不減色。他日若起牴觸,結果……不敢想像。

一名侍女從船艙內走出來,躬身道:“熱水已經備好,有請宜王沐浴換衣。”

薑沉魚跪坐於地,把琴放在膝上,指尖劃過,金聲玉振。

“三十匹織繡坊的上等雲緞,六十盒濃芳齋一品胭脂,七十箱紅書樓的雪紙,九十簍甲級桐花油,另有其他瑣細物件等加起來一共是五千七百八十二兩白銀,看在你我一見仍舊且你又請我喝酒的分上,我就給你打個八折,吃點虧,隻收你四千六百二十六兩好了。”赫奕將金算盤舉到他麵前。

赫奕起家,抖抖紅衣道:“妙極妙極,銷魂當屬酒後澡,不羨神仙不早朝……哈哈哈哈……”一邊笑著,一邊揚長去了。

如果我是昭尹……薑沉魚雙腿一軟,沿著船壁,滑坐到了地上,但下一刻,卻又握住拳頭,踉蹌站起:我為甚麼如果昭尹?我為甚麼要站在他的態度上想?我為甚麼要以他的冷血和殘暴思慮題目?我為甚麼不能是彆人,比如――公子?

薑沉魚掩唇,含笑道:“因為我不想弄得和師兄同一了局。宜王如果問我催討琴絃突斷驚了禦體的喪失,那可如何辦?”

昭尹,必定是會那麼做的。

“不過甚麼?”

赫奕眯起了眼睛:“好,夠利落!看來璧王公然慧眼識人,挑了個好使臣呢。”

“說到這個,我俄然想起一事……”赫奕說著,從鞋中取出一個豆腐乾大小的金算盤,用比普通人都要瘦長的手指緩慢地撥了幾下,然後昂首道,“四千六百二十六兩。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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