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上)_第22章 赴程 (7)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藉著放焰火,吸引江邊的百姓圍觀,然後又以非常霸道的強權征收銀兩弄得怨聲載道。要曉得天下間的事,傳得越快、鬨得越大的隻會是醜聞。以是,斂財是假,傳訊是真。當大家都曉得宜國君王在使程的官船上時,昭尹再心狠手辣也冇用了。他能捨得了二百八十人,還能捨得二千八百人、兩萬八千人不成?此事鼓吹越廣,要滅口消證就越難。即便他再氣再怒,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船隻安然出境。

他的目光冇有焦距地落在天上,彷彿是在弄月,又彷彿隻是在等待風將頭髮吹乾。

固然這個號令非常古怪,但做了三十年的官家管事,李慶深知有些事情曉得的越少越好,是以二話不說,就回身去辦了。

她頓了頓,赫奕公然介麵:“因為甚麼?”

她站在夜空之下,淡淡地笑,眉睫間,如有辰光。一束束煙花在她身後飛旋,綻放,泯冇。

赫奕聞言轉頭,瞥見是她,挑眉一笑:“有月有風有酒,另有美人,有了這四樣聖物,又如何談得上‘粗陋’二字。”

李管事問道:“女人,這些銀子要搬到艙底麼?”

李管事正在監督下人放煙花,聞聲她叫,趕緊小跑過來:“在,虞女人。”

不管如何樣,事情已經做了,人也已經救了,有些事情她能夠掌控,但有些事情擔慮也冇有體例,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到這裡,她提裙也走下船去,抓了一抔泥土,放入腰間所佩的香囊中。

彼黍離離,行邁棲棲。

而在船舷的這一邊,赫奕靠坐在雕欄上一動不動,悄悄地看著薑沉魚,臉上帶著一種幾近可稱為高深莫測的神采。

夜幕已落,春夏瓜代的蒲月,風柔氣暖月明。

“你派幾小我,留在此處。待得過了中午後,將這些銀子發還給百姓們。”

薑沉魚諦視著某個方向淡淡一笑:“當然。良辰美景,無雙高朋,此時不消,更待何時。”

薑沉魚走到主艙,叮嚀管事的老李:“我們此次出行,可有帶炊火?”

赫奕急了,忙道:“等等,我為甚麼要給賞錢?”

這是她的天與地。

與他打賭要三個承諾,贏了當然最好,輸了也無妨,她的身份一旦暴光,他能如何,還真的想娶她不成?不管是她求他,還是他求她,兩人間的拘束一旦產生,就不會消逝。這是一枚絕世好棋,如能善加操縱,將來必有作為。

薑沉魚看著桌高低了一半的棋,實在她和赫奕棋力相稱,膠凝一夜也冇有分出勝負,再下下去,赫奕也一定會輸。但他不再下下去,天然是因為見收到了這麼多銀子,表示此事已經鼓吹得很廣,性命應當無憂了,以是賣個麵子給她離席而去。

“此船的管事對你畢恭畢敬不敢有違,作為藥女,你的職位太高;作為官員,可惜你身為女子;作為魁首,你又過分年青;如果猜你隻是個因為獵奇而跟著出行的貴胄令媛,你又過分聰明瞭……”赫奕說到這裡搖了點頭,“我猜不到。”

赫奕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俄然笑了,越笑越大聲,終究從雕欄上一跳落地,撫掌道:“好,好!這買賣確切劃算之極!這真是我活了二十四年來,最值得的一筆買賣。”頓一下,目光必然,望著她淺笑,“你這個小女人真成心機。你絕對不是個淺顯的藥女。”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