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就要走了麼?我還冇看夠呢,可貴見那妖妃不利的啊……”昭鸞一邊不滿地嘟噥著,一邊還是跟了過來,持續道,“你曉得嗎?她此次獲咎的,但是皇後呢。”
昭鸞吸吸鼻子,奇道:“這藥是甚麼做的?竟這般的香!給我也嚐嚐。”
薑沉魚趕緊出轎,俯身剛要叩拜,昭鸞已一把拉起她的手,笑道:“你我之間,何需多禮。可巧碰上,我便也同你一起去看看薑朱紫吧。”
又怎是她所及得上?
昭鸞嘴角輕撇,不屑道:“苦肉計唄。她受了委曲,想討返來呢。”
薑沉魚不由又是一呆,忍不住想:天底下另有人敢給阿誰女人委曲受麼?
薑沉魚微微一怔,尚在一頭霧水時,昭鸞已拉著她走過玉華門,遠遠地指著景陽殿道:“喏,你看。”
剛說到這裡,一女官倉促求見,出去後俯在昭鸞耳邊低語幾句,昭鸞頓時變色而起:“甚麼?你說的是真的?”
隻見總管寺人羅公公哈腰站在曦禾夫人麵前,柔聲勸道:“……夫人,您是萬金之軀,這天寒地凍的,萬一受了寒可就不好了,還是起來吧……”
從小到大,她聽過最多的一個字就是“美”。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會讚歎不已地說:“薑家的這個小女兒生得可真是美呢。”“哎呀,這就是沉魚吧,這名起得夠傲也夠配。這般畫似的人兒,真不知是修來的幾世的福分呢。”
說話間,嘉寧宮已至。當明天子還很年青,即位不久,後宮妃子尚不敷百人。皇後以下,設有貴嬪、夫人、朱紫三夫人,彆離住在端則宮、寶華宮和嘉寧宮。再下是九嬪、美人和秀士,但多數隻要虛號,尚未封實。而她的姐姐薑畫月,便受封朱紫,住在此處。
恰好,有聖旨落水這麼一樁壓在那邊,實在讓她抓到了最強有力的機遇。
自那今後,“冰璃公子”之號不脛而走,名動四國。
薑畫月哭笑不得,扭頭對mm道:“你怎的把這活寶也給帶來了?”薑沉魚隻是抿唇笑,也不說話,內心卻想,不愧是姐姐,竟連公主也哄得服服帖帖,相對比之下,那曦禾夫人果然是不會做人。
“好多了,就是身子乏力,懶得動。快請進。”宮女說著掀起擋風簾,引二人入內。進得閣房,見一女子擁被而坐,正就著宮女的手在吃藥,眉眼頎長,膚若凝脂,長得極其娟秀。
薑沉魚也忍不住抿唇一笑,薛采之姿,她在兩年前便領教過了。
如許的豪侈,如許的腐敗,如許地引發朝臣不滿,群情紛繁,但被群情的阿誰女子仍然張揚故我,毫不收斂。
這一刹時,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她麵前一揮,渾濁塵凡,頓時明朗清楚,吵嘴人間,頃刻色采斑斕,數不儘的含蓄風騷,道不完的羨慕驚絕,全因著這一女子的樣貌姿勢,被撥起撩動。
薑畫月輕歎道:“這要常日裡也冇甚麼,隻是有聖旨在身,代表的就是皇上,衝撞天威,但是極刑啊。”
“我剛見完太後,正想著去前殿看看皇兄呢,就碰上你了。對了,傳聞姐姐上個月及笄,可惜我未能前去觀禮。我們已有半年未見,姐姐比我印象中還要斑斕。”昭鸞說到這裡,不由感慨,“這人間,公然也隻要你這個璧國第一美人,才配用‘沉魚’這個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