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咕咕――”
紫川黯然地垂下眸子,撫上悶痛的胸口。他已經苦苦尋覓了那麼多年,就連這幾日也等不及了麼。
紫川愣愣望著空無一人的門路,他也不曉得為甚麼,方纔的一刹時,他竟莫名有種想轉頭的奇特動機。
流兒,他就在這裡。
那麼――
他竟在等候方纔擦肩的那小我是他苦尋二十年的弟弟麼?
但是在他轉頭後,為甚麼心頭又會湧上失落感?
那一晚,兩個孩子是靠在一起睡的,小小的身子緊緊挨著,像相互取暖的小獸,相互依托著對方,汲取溫度。
流瀾輕哼著不著調的曲子悠哉邁出寒梅苑的苑口,與此同時,一灰衣男人從內裡邁進寒梅苑,他垂著眸似在發楞,差點劈麵撞上流瀾,流瀾輕移了腳步恰好和灰衣男人相錯開,兩人擦肩而過。
他握著劍的手漸漸地攥緊,沉默的眼眸遙視著遠處的天空,一向緊抿著的唇微微地,微微地揚起,一抹不易發覺的笑。
嘖,那位也走了麼。
“……”
冬眠數十年的種子,謹慎翼翼深藏,在亂世之秋,即將破土而出。
小陌陌說,季清邪是他們血刹門的第一殺手,隻要他想,世上就冇有他殺不死的人。而他,此次來天下第一山莊,就是來殺你的。
走了幾步,從思路中回過神的紫川俄然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幾近是在他回身的同時,流瀾轉彎,院牆遮住了他的身影。
流瀾放下遮住雙眼的手,冰凍的氛圍刹時溶解,仿若他剛纔的冰冷感受隻是一種錯覺。
心有些躁動,有些亢奮不安,明天的他完整慌亂了,失了平常的沉著,是因為惡魔島島主的話擾亂他的心機了麼。
是非非論對與錯,隻固執一種成果罷。
“你在和我說話嗎?”
啊……如此說來,藏在那邊的人不會就是小陌陌前次說的那小我吧?阿誰既是他叔叔又是血刹門副門主的季清邪?!流瀾當然也冇有健忘他還是阿誰莫名其妙派殺手來暗害他的人……
他說,這是爹爹的扇子,師父騙我,我要去找爹爹和孃親。
流瀾有種很奇特的直覺,阿誰藏在暗處的人並不是音絕閣的人,並且他感覺他那一刹時所披收回的殺意是用心讓他發明的,彷彿是在警告他,但是,一個藏頭露尾的人能警告他甚麼呢?
寒梅苑裡居住的客人滿是江湖山赫赫馳名的邪門邪教,不過他下山也才兩個多月,熟諳的邪教除了音絕閣就隻要……血刹門!
“……”
“……”
流瀾深意地望著司琅走遠的背影,在百花光輝陽光亮媚的風景裡,他的背影卻顯得那樣格格不入,給人一種孤寂的感受。
“喂喂?”
嘶――但是,咬破舌頭還真是疼死人啊!當時他的臉一刹時變得慘白,就是被疼的……
“喂。”
嗬嗬,如何能夠,如何能夠那麼就找到他的流兒呢。
真是糟糕喲,扶額的手漸漸往下移,覆住雙眼,半張臉被遮住,看不清他的神采,隻看獲得流瀾冷冷勾起唇,身上披收回冷冽陰沉的氣味,竟和常日嬉笑不端莊的流瀾判若兩人。
“不消你管。”司琅垂下眼,冷靜將劍插回劍鞘中,冷冷說完便當落回身往回走,帶起一地的落葉。
阿誰小小的男孩,臟兮兮的,莫名其妙地突入他的天下。
“我留給你一半,你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