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風道：“目前正練第三層，本日亦想見二宮主一麵，會商會商。”他靜觀對方，頃刻間想起甚麼。

杜錚說：“少爺先嚐嘗，當食宵夜也好呀。”

攻陣，和《孽鏡》中的內容符合，霍臨風滾了滾喉結。容落雲仰臉看他：“你夜探不凡宮盜走四千兩，那陣是設來捉你的。”

容落雲樂不成支：“等著。”把傘塞對方手裡，他奔入殿內，冇一會兒又跑出來。無甚要緊的，因惦記佈陣一事而難眠驚夢，他來討兩塊安神的好香。

“代問容女人姐弟安好，順頌時綏。”霍臨風邊笑邊念，心說這沈兄惦記得真遠。提筆複書，他打趣對方是否思美心切，還問可曾婚娶。

他無言道：“榆木腦袋，我又不是饞嘴的小兒。”

這最不肯承認的一點，恰好是最能辯駁的一點。容落雲與朝中重臣合作，對朝中動靜瞭如指掌，倘若真是唐禎的遺孤，怎會不知父親死在誰手？

容落雲說罷便走，未出五步被段沉璧揪住後襟，如同老鷹抓住小雞。段沉璧目光幽寒，要治一治這違逆的小徒。

冷掉再燒就是，有何好問？霍臨風充耳不聞，往榻邊一坐，手中仍捧著那本《孽鏡》, 目光也仍落在那一頁上。

本日烏雲頗多，達到不凡宮時下起雨來。

霍臨風答：“還是想。”

段沉璧說：“君子開闊，答曰不會。”

霍臨風記得擒采花賊那次, 弟半夜間巡查, 布的就是“行雲陣”。容落雲當時說過, 行雲為守陣, 流水為攻陣, 二者皆以竄改矯捷取勝。

容落雲扯謊了，為何要扯謊？本來不必答覆得誰所授，編造謊話彌補那一句，莫非是為了粉飾甚麼？

都依托奇門術設想，或許佈局體例、演算過程各彆，但獲得異曲同工的成果。

霍臨風再探：“二宮主曾設陰陽陣，行雲流水一攻一守，戲蛟陣則為套陣，一主一輔。”

容落雲骨碌起來：“師父，那你如何答的？！”

半盞茶後聞得腳步，段沉璧從內殿走來。

容落雲俄然道：“模糊記得你昨夜走時與我說話，說了甚麼？”

不由一頓……還怪嚇人的。

念誰來誰，殿外遠遠傳來一聲“師父”。

如此想來，統統都迎刃而解了。

段沉璧淡淡地“嗯”一聲，仍半闔著眼。

伸謝聲掩在一陣馬蹄聲中，引得人轉頭。

容落雲遞上傘：“那你用著。”他後退至門邊，貪看好幾眼才進入殿內。踱到廳堂裡，段沉璧閉目打坐，看模樣是查抄他的內功。

霍臨風答：“愛屋及烏，連你師父都想。”

此話正中下懷，霍臨風當即滿臉歉意。“段大俠莫怪，來日定感激二宮主互助。”他不動聲色道，“那陣名為戲蛟陣，進犯力遠賽過擒龍陣。”

進宮遇見三五弟子，霍臨風還冇問，對方主動奉告二宮主在知名居，是否通報。霍將軍有點難堪，裝腔作勢道：“誰說我要找容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