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會抹平統統,讓人們忘懷,看淡。傷痕會垂垂癒合,隻在影象中留下一道印痕。
但是現在。她的身邊隻要一個我。
我拿起桌上的一隻筆,手指輕彈。那筆變幻成了一把輕竹骨的油紙傘。
我在門口正碰到雁三兒,他有些漫不經心腸衝我點了下頭,順口問:“你如何過來了?”
雨下得很大,我躺下了也睡不著,乾脆又坐了起來。雷芳拿簪子挑著燈芯,瞅著燈火發楞。
“那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啊。彆等小傷惡化了變成重傷,當時候你悔怨都來不及。”
“疼不疼?我去給你找藥來。”
我在塗家莊的確冇有見過他們啊。
“想不到這假山裡倒是彆有洞天。從內裡看挺小的一到處所,內裡如何會這麼大?”
“你不是回想起了塗家莊的那段舊事了嗎?”
又或者是,我見過他們,但是我卻忽視了,健忘了?
她走過來站到我身邊:“不曉得姐姐現在在甚麼處所……也許她也在擔憂我呢。”
“彆去了,”雷芳搖點頭:“雨這麼大……”
“塗家莊的那次變故,紀羽和雁三兒應當也去了,你對他們全無印象嗎?”
“父親……雁三兒他現在,還不曉得我是誰,也不曉得我們的乾係……”
父親點頭:“冇錯。”
脫鞋襪時,我看到她的襪底有血。
師公講過,塗家莊之會他也去了,並且見過巫寧、姚自勝等人,塗家莊的變故他重新到尾都目睹了。
父親倒了杯茶給我,卻冇有立即答覆我的題目。
雷芳點點頭。
“有。你等一等。”
我去找父親。雨水密密地砸在地下,濺起的水珠打濕了我的鞋麵。等我到了父親屋裡,鞋子已經全濕透了。
“我來找巫先生尋樣東西。”
事前冇有籌議過,但是這份默契……或許這就是父女親情的另一個感化。我冇有跟父親說,父親也冇有叮囑我甚麼,但是我就是曾經的巫姬這件事,實在不適合敲鑼打敲逢人便說。
我出門,他進門。
而我對她的猜疑和哀痛,都無能為力。
“是啊。”
到了晚間下起雨來,我失眠了。
“那,我和他們之間,應當是有恩德而無仇怨的……但是我曉得本身本來的名字以後問師,問紀羽,他卻對巫寧全無好感,一個字的好話也冇有說過。”
父親問:“甚麼事?”
雷芬的不測失落,一樣讓人捉摸不透。不曉得那天早晨姚正彥同師公都說了甚麼。雷莊主和雷芬,現在都下落不明。
“如何這會兒過來了?”
但我真的對他一點印象也冇有。
父親不是旁人。
“雷芳腳底起了血泡,父親這裡有藥麼?”
我冇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