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端坐堂上,大聲說道:“涉案一乾世人跪下,聽取訊斷!慧空身為和尚卻犯了淫戒,且導致楚萬兩家生離死彆將近三載,罪大惡極,處以淩遲之刑!覺緣寺方丈一職,由有道高僧接任。楚義背主叛德,為虎作倀,處以絞刑,產業充公。楚蘭生、萬芳儀甫離大難,由本家父母領回療養,何去何從憑本身挑選。覺緣寺這口鐵鍋遺禍不淺,念其曾煮粥濟人,用烈酒洗過後重新入爐。”
“啪!”又一聲脆響,我從夢中驚醒過來,本來是阿初揮動馬鞭。此時已是半夜時分,寒氣頗重,隔著厚厚的車簾直透出去。我抬手給一旁熟睡的奶孃掖好領口,見她鬢邊的白髮,不由感喟道:“工夫何其速也!”
“大人,那、那我的女兒現在那邊啊?”萬員外佳耦問。
雖是多年的疑霧被打散,本相得以明白於天下。可惜的是,萬蜜斯終因心灰意冷遁入了佛門,青燈古佛了此平生。而楚公子則另娶彆人,無法將前塵舊事留作回想。本來一對好鴛鴦,反成了勞與燕,可見世事難料,隻能徒然嗟歎罷了。
那慧空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那裡受得了這個,二十板下去隻得也招了。
打通楚義後,慧空比及萬蜜斯下葬三天後趁黑夜挖開宅兆將萬蜜斯背了出來,那些陪葬的東西也帶著,不過是為了萬蜜斯今後利用便利。
待世人聽完楚義的供述,我嘲笑了一聲說:“我就曉得,冇有內奸絕引不來外鬼。慧空,你另有甚麼話說?你一個削髮人,卻窮奢極欲,將四方香資中飽私囊。所謂飽暖思****,你看中了萬蜜斯的仙顏,不吝設毒計害得人家伉儷分離。你還不快招?!”
恍忽間還是幼時模樣,三月半的傍晚。
花草的暗香混著沉香水榭的木香,火正輕健的行動異化著我頭上珠釵的細響。常常還未到太後寢宮,我已在火正肩頭熟睡,每當這時,他從不肯將我放下,常常貽誤了晚課。常是以遭到太傅陸結衲的懲罰,鐵戒尺啪啪打在手上,讓小小的我聽了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