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這些年來,傳聞的都是六道隻剩下仙,諸神魂棄世地……哪來的神?
琴師被請回了前苑,奏了一曲。
兔倌俄然又說,“我是七年前上的畫舫,有人將我從白氏國帶上來的……差一點,我就被剝皮吃了。”
琴技入迷入化,一曲驚鴻,滿船妖仙冥魔皆是冷傲不已,操琴結束後仍沉浸在餘音中,久久不能回神。
說是神,但不是真神,更不是正神。
拖夠了長腔,妖怪說,“因為天族有位大人曆劫,轉世投成凡胎,現在就在人間。”
與他一同分開的另有酆都城的城主,鬼國的陰官。
那妖持續故弄玄虛,“你們曉得河伯和酆都城的城主,為甚麼也都焦急走了嗎?”
像麵便宜的鏡子,照出來到處都是琴師的影子,愛好他的客人多數都是吃不到高高在上的天上月,就來撈與他兩分類似的水中泥。
“我平白多了近千年的道行,成了精,總想著酬謝恩公……”
本來就鬆垮的衣衫滑到腰後,兔子的臀線挺翹,腰又細,恰好說話時愛亂動,一雙微紅的眼睛從髮絲間看過來,凝在唐玉箋臉上。
畫舫還靠著他那一身皮郛贏利。
每次來送藥,唐玉箋都被迫聽春宮。
“以是這夜遊神便是感靈氣動亂,呈現在這四周的。”
“不成能,真有那靈丹靈藥,早被人搶破頭了……許是彆人胡說八道,逗你玩的。”
唐玉箋掐動手指頭算,“如果世上真有一滴便可多上千年道行的血,那多喝兩滴不就能成仙了?”
“鳳凰?”
她隻能假裝體貼腸問,“公子,您很疼嗎?”
關了門,臉跨下。
兔倌是現在是南風樓的紅牌,算是半個主子,琴藝好,邊幅姣好,穿青衣掛耳鐺,極受高朋寵嬖。
說甚麼呢。
“是啊,小玉,前麵我夠不到,不知你可否幫幫我?”
“以是?”
“你還不懂。”公子柔聲說道,語氣也拿著長離那股似笑非笑的調子,當著她的麵,指腹颳了藥膏。
“夜遊神是諸天靈氣天然孕育而成的荒漠靈體,玄之又玄,會招致不幸,都是觸及天道的說法。”
“……”唐玉箋笑著行了個禮,“管事讓我提示公子,必然要記得一日三次的塗,不然留了印子讓客人不喜好,那就不好了。”
塗抹時微微蹙眉,咬著唇,眼睛看著唐玉箋。
唐玉箋終究曉得石娘為甚麼多次讓她給兔倌送藥。
唐玉箋不睬會頭頂陰沉森的視野,擰上瓶塞子,順手將兔倌鬆鬆垮垮的衣服繫了個活結。
唐玉箋想想也是,她養了長離這個爐鼎這麼多年,抱著他舔半天血才堪堪補足一點妖氣。
亥時,冥河的熱烈富強達到了頂峰,河伯來了。
唐玉箋焦急,“你快說吧。”
頭頂的影子淡了,儺戲也跳到了序幕,幾個湊在一起談天的小奴們散開。唐玉箋俄然拉住八卦最多的妖怪,問他,“你知不曉得神血是甚麼?”
公子眉眼含笑,看著她,燭火騰躍鼻梁上,“無妨,那位高朋癖好打人。”
唐玉箋想到他被鞭打過,行動放輕。
河麵上燈光燦爛,奢糜的車馬妖轎不竭,好像一幅殘暴的亂世畫卷。
她眯眼瞭望遠處,獵奇地問,“他們為甚麼戴麵具?”
“本來有些痛恨害我差點被生吞活剝的那人,可現在也變成了感激她。”
“公子,藥塗好了。”
妖奴的提示響起。
酬神還願的儺戲,便是驅儺祭神,但願夜遊神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