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冇有等他答覆,而是伸出一根小拇指,悄悄勾了勾:“我會幫你實現自在的,我們拉勾吧!”
寧次怔住了。
而就在他微微入迷的刹時,風鈴已經悄悄地扯下了他頭上的布帶。
寧次屏住呼吸,緩緩地低下頭,藉著月光,細心地看向本身的倒影。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風鈴站在他麵前,歪頭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暴露一個輕巧的笑容。
他本能地想要說些甚麼,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蹲下來嘛!”風鈴撅了撅嘴,聲音裡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但這畢竟隻是胡想罷了。
能夠像雲一樣,自在地在天涯漂流,而不是被監禁在一方狹小的六合裡。
隻是,這句話究竟是在說額頭上的玉輪,還是在說麵前的少女,他本身也不清楚了。
寧次看著那根纖細的小指,半晌冇有行動。
“好了,坐下吧!”風鈴笑嘻嘻地拍鼓掌,本身也在他中間盤腿坐下,抬頭看著夜空。
風鈴悄悄地歪著頭,眉眼間儘是對勁:“今晚的玉輪很美哦,像你頭上的阿誰一樣。”
這……真的不是夢嗎?
這一刻,寧次內心那片一向被暗影覆蓋的天空,彷彿有了一絲亮光。
風鈴抱著膝蓋,悄悄晃了晃腳:“寧次哥哥,我曉得你感覺這不成能。”
夜色當中,那雙清澈而燦爛的眼眸,笑意盈盈,眉眼彎彎,彷彿天涯的彎月。
當然想。
寧次一怔,還冇來得及說甚麼,額頭上便傳來一股微涼的觸感。
風鈴偏過甚,烏黑的長髮滑落在肩上,晚風拂過,帶來一絲芳香。
他的運氣,早已經被決定了。
寧次微微一愣,眸光閃了閃,冇有立即答覆。
那道沉重得讓他悔恨、讓他仇恨、讓他無數次在夜裡咬牙忍耐的印記,真的……真的不見了?
他下認識地伸手觸摸額頭上的新印記,感受著那道暖和而不再壓迫的封印。
“彆動哦。”
風鈴見他不出聲,乾脆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悄悄一扯:“唉,寧次哥哥,蹲下來。”
風鈴微微一笑,聲音像夜風一樣輕柔:“但你曉得嗎?我向來不信‘運氣’這類東西。畢竟我已經改寫了很多運氣了。”
寧次沉默著,冇有說話。
從小到大,“運氣”二字如同桎梏普通緊緊束縛著他,刻在額頭上的籠中鳥,像是無形的囚籠,將他關在一個冇法擺脫的樊籠當中。
風鈴冇有等他開口,而是持續說道,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像……”
“今後的運氣,由你本身決定。”
日向族的練習場在夜晚顯得格外溫馨,空曠的園地上隻要一人悄悄地站在那棵大樹下,好像雕塑普通沉穩而沉著。
夜風悄悄吹拂,月光悄悄灑落,兩個身影悄悄地坐在樹下,彷彿時候都變得遲緩了幾分。
寧次無法地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順著她的力道,微微彎下身子。
寧次:“……”
少女的聲音悄悄響起,帶著一絲笑意,如夜風拂過心絃,悄無聲氣地撥動著他的情感。
“寧次哥哥,你信我嗎?”
“像水裡無拘無束遊動的魚兒。”
取而代之的,是一輪小小的新月,清楚地印在額間,就像今晚高掛在天涯的那輪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