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物質的條陳,在你那?”
“去,去哪?”範生暗自生出一絲不好的感受。
那錘子……
本身進入少府三十年,從一個小小的吏員做起,既無財帛打理,也無朱紫互助,能混到小小的錄事,已經是破天荒的了。
一個什長模樣的兵丁揚著下巴喝道:“嗨,那裡的車隊,有路引嗎?冇有可不讓進……”
但他那神采奕奕的模樣,每挺起來三秒鐘,頓時又是一委靡,對著唐恒要求道:“話是這麼說冇錯,但唐乘首啊,陶大人可冇有準予你帶上禦賜的‘尚方寶劍’,冇有陶大人的準予,您怎敢把此劍拿出來……”
唐恒笑嗬嗬地看著對方,道:“你冇貪汙吧?”
確是應當拚一拚了。
唐恒看得一樂,道:“範大人不必如此。我們有理的事,還怕甚麼獲咎人?我們無妨敞開天窗說亮話,你能被分在陶大人手底下做事,若不是被人派來做臥底的,就必定是常日裡不受人待見的,你跟我一樣,都已經跟陶大人成了一根繩索上的螞蚱,要想有出頭之日,隻能依托陶大人。陶大人好,我們才氣更好。這為主上分憂,莫非不是你我分內之事?”
是假的吧。
“在呢,在呢。”範生忙不迭從懷裡取出一張文書,上麵寫清了倉曹需求供應的一應設備。“統統手續齊備,就差支付了。”
“六次。”
範生聽得木然點頭。
馳車不見蹤跡,獨一的一輛革車,也是一副破襤褸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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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生想通了這一點,腰桿驀地硬了起來。
唐恒一撇嘴巴,問道:“你來過幾次?”
幾桿鏽槍,三把斷了弦的弓,一堆被蟲蛀、完整不能利用的皮甲。
範生的神采頓時通紅,難堪地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陶逖,殺了兩個方命的吏員,也隻是以“先斬後奏”的名義行事,也冇直接用這把劍去砍啊!
不等對方嗬叱,唐恒扯著脖子嘶吼道:“倉曹掾安在?私設哨卡,莫非想造反不成?”
範生趕緊回身對唐恒解釋,“路引就是倉曹掾的批條,冇便條彆說拉貨,連街口都進不去。要不,我們先去拜見倉曹掾如何?”
趙雲正忙著清算步隊,郭嘉也忙於盤點營房物質,唐恒乾脆叫來了許褚,命那範生點來少府的二十餘輛大車,直奔倉曹的堆棧而來。
郭嘉神采烏青,拿著小本子一起唰唰唰地寫個不斷。
片刻以後,目標地就已達到。
糧草充足供應,但兵器設備倒是完整不可。
彆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員,少府設備遲遲不能到位,啟事就必然是出在這個傢夥身上。
“去哪?”唐恒擠了擠眼睛,道:“當然是去索債了。不過我家陶大人的府衙在哪?”
不說驍騎衛的那種重鱗馬,就是戰馬也冇有一匹,隻要六七匹駑馬,此中一匹還是瘸的,彆的,馬廄裡竟然另有一頭驢……
禦賜的東西是你能隨便動用的嗎?
“放心吧。”坐在車轅上的唐恒,晃閒逛蕩地拍了拍寶劍,道:“這東西就是用來狐假虎威的,砍人用不上它,我們這幫兄弟的傢夥可不是茹素的……”
範生內心一起直犯嘀咕。
間隔倉曹庫房很遠的街口,就已經看到大大小小的車輛在這裡收支,不竭有各個衙門的吏員從這裡領走軍用物質。
範生嚇得神采大變,連連擺手道:“唐乘首談笑了,下官不敢啊,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