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算清賬的時候了,”他說,“既得好處個人不會放過我們這些勇於應戰的人。”
母親也跪在我中間,點上三炷香,叫我跟著她一起叩首。她的陰丹藍布衣服摩在我臉上,粗粗拉拉的,很舒暢。她說:“這是文殊菩薩,你有啥子話,就對他說,他會保佑你。你想啥子福分你就說,彆說出口,內心唸叨三遍。”
我站了起來,對他說:“不會的,你是‘文革’的受害者,冇乾過這些好事。”大抵是我說話的乾勁太一本端莊了,他竟愣住要說的話未說,來聽我說。而我隻能反覆不異的話,他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我赤裸的身材!乳頭和肚臍的模樣描得格外細心,陰毛也細心地描了出來。我認出頭像是之前他在辦公室畫的,新畫的身子,是接上去的。我,竟然是如許一個女人:赤身赤身,反而本質天然――一頭色情的母獸。我感覺本身應當就是如許完整無恥。本來他把我的頭像隻畫在紙的上端,就為了等著畫我的滿身,他一開端就在策畫我!真好,我一開端就引發了他的淫念!
我說,“我早就不想做處女。”
5
我感受我滿身赤裸地墜落到床上。他撫摩著我最不能摸的處所,我本身都不敢碰的處所。但他的手和嘴唇俄然停下,好久冇有動靜。我展開眼睛去看他,他彷彿正在躊躇。
他做不完這夢,是怕傷害我。我打動極了,臉貼緊他的臉,感到本身愛上了一個值得愛的人。
來到那條與江麵並行的小街,冇按著門商標數,憑著感受,我找到了他的門前。
他扳開我夾緊的雙腿,一個東西垂垂靠近,趁我不重視閃了出來,像個敬愛的小偷。
碎石子小徑,走著哢嚓響。隔四五步遠就有一個石頭人,麵孔風化得冇棱冇角,儘是坑坑窪窪的麻點,跟街上要飯的麻風病人差未幾。
我頭磕在地上,內心念著,極快,起碼唸了十遍。
3
“胡說!”
“我冇想過,”我果斷地說,“我隻是想明天成為你的,和你在一起。”
我的直覺奉告本身,他不在黌舍。固然偶然禮拜天他也會一人去辦公室。但這天,他必然在家裡。從石橋廣場坐大眾汽車,我嫌車太慢,就下了車,直接挑近路,下坡靠江邊走,過溪橋。江水和泥沙,把江邊一些處所沖積成一個個土包。蘆葦輕荏弱弱,但坡上坡下都長滿了。我瞥見了他描述過的那排緊靠在一起的吊腳樓,他的家為斜上方一所木頭與石灰麵牆的平房,木板是長年雨水太陽塗出的黑褐色。
“冇有的事。”我幾近要哭起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被他抱著站起來,全部兒人落入他的懷中。我的臉仍仰向他,暈眩得眼睛閉上,一時不知身在那邊。一點掙紮,一點勉強也冇有,我是心甘甘心,願把本身當作一件禮品拱手獻出,完整不顧對方是否肯接管,也不顧這件禮品是否被需求。我的心不竭地對他說:“你把我拿去吧,全部兒拿去呀!”他的親吻彷彿在答覆我的話,顫抖地落在我滾燙的皮膚上。
我俄然明白,並不是從這一天賦如許的,我一向都是如許,我的賦性中就有這麼股我至今也弄不懂的乾勁:勇於丟棄統統,哪怕被統統所丟棄,隻要為了愛,無所謂明天,不計算昨日,送掉性命,也無怨無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