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頂恰好是三岔道口，一個老鷹茶攤緊挨著棵苦楝樹，樹樁連著塊生得奇形怪狀的石頭。我剛走近，就感到背脊一陣發麻，迅即回身：一個穿得還算端方的男人，站在一戶配鑰匙低矮的屋簷下，他並冇看我，在跟配鑰匙老頭說話。

冇隔一會兒，她家開著的門被一腳狠狠蹬上了。“整天打，有完冇完？想逼我進高煙囪呀？”王媽媽在勸架，同時也在罵架。她的幺兒和幺兒媳都有三個小孩了，還三天兩端打鬥。鬨得王媽媽的兩個女兒，即便回家也坐不上半天。一家三代人窩在一起，隔不了幾天，就有場戲演。

鄰居們還算對我三姨夫客氣，冇直接去趕他轟他。母親猶猶疑疑走出大廚房，三姨夫已經走掉了。母親趕緊擺脫這群還圍著她的人，追出去。

好幾天冇見母親，母親還是揪住老題目不放，考大學在她看來就是不循分。我負氣地說：“你不支撐我持續讀書就算了，何必死啦活啦的！”

三姨為了活命，隻好本身去拉板車，做搬運，扶養兩個春秋很小的兒子。兩個兒子前後抱病死了。她冇力量拉板車，就到菜市場撿菜根菜幫子，給人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