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去吵架嗎?要不要去助陣啊。石榴在灶房裡不肯定了。
看石榴笑了,陳三立即舒了口氣,不在乎便好。他雖不能像她父兄那般事事順了她,卻也能盼她如在家普通歡暢。
第二日一大早,陳大娘便大聲道:“石榴,燒些素菜,大姑姑是唸佛的人,吃齋飯。”
“多謝大姑。”石榴也不客氣,直接戴在了手上。
石榴在廚房聽了感覺真該洗洗耳朵,楊花兒罵本身相公真是不包涵麵,幸虧陳大娘去地裡扯蘿蔔聽不到。她斜著身子看陳二神采,瞧著卻不活力,反而像是小孩在外受欺負見著家長後委曲又放鬆的神采。
“弟妹說的恰是。”
石榴看他鬆口氣,隻覺得他是怕被遷怒,踢他一腳,用心怒道:“我豈是亂髮脾氣之人?”
總之,便像楊花兒提及陳大姑一家的語氣,實在平平,來的倉猝,走的倉猝,不過吃頓飯,說上兩句,便告彆了。
陳二看楊花兒擼了袖子要去打鬥,趕緊拉住她,勸道:“花兒算了吧,大過年的彆鬨得不高興。”
楊花兒插了腰好一通罵,最後又道,“我不怕彆人罵我潑,我就見不慣你被人說閒話。要不是看了過年,老孃必然去砸了他家豆腐攤。今後不買他家豆腐,騎了驢子去鎮上。”
陳三直往床邊躲,一臉“我要被你玩壞了,我怕你”的小神采。石榴笑得花枝亂顫。
“此次不罵歸去,下次他見了你還要罵。”楊花兒推開陳二,氣勢洶洶往外走。
陳二人渾厚,可也不是傻子。這話無端刺耳,雖說的不是陳家人,可黑炭現在在陳家乾活,這豆腐周這般說黑炭,便是不將他家放眼裡。他也不耐煩跟他多說話,將銅板扔桌上,甕聲甕氣道:“黑炭簽的活契,過兩年就回籍去了。錢擱這,點一點。”
看陳三一臉便秘,石榴立即暴露和順的笑意:“好了,相公,踢得痛不痛,快讓我摸摸,奴家不謹慎的,相公可彆見怪。”
“陳二哥,買了驢子呢?這驢子是甚麼種類,咋這麼高呢?”豆腐周笑著道。
“如何不打,這時候恰好賺銀子呢。老二――”陳大娘大喊道,“快去周豆腐家買兩塊豆腐返來。”
陳三一臉的無語,那你現在是在做甚麼?
“冇了,爹那輩隻兄妹兩個,陳二那邊隻他們兄弟三個。”
“是啊,你也想要?”石榴問道。看陳三臉憋得通紅,立即大笑倒在床上,“好了,曉得你想說甚麼,娘內心不痛快,聲音大些又有啥?再說,被吼一句,能得一樣金飾,我恨不得被多吼幾句呢。”
這不是觸痛了當孃的神經,感覺兒子被彆的女人給占了。幸虧陳大娘有三個兒子,這當孃的佔有慾不是經常發作,如果碰到了忍忍就行。
楊花兒從前麵伸著脖子瞧了一下,看鐲子陳腐,格式又與她那隻一樣,便感覺無趣,莫不是陳大結婚那會兒便直接買好了三隻?
陳二不曉得為他產生了一場家庭紛爭,對勁地騎驢身上,來到周家莊,買了十個銅板的豆腐。
回了屋,陳三跟石榴身後,想跟她說彆生孃的氣,隻是婆婆訓媳婦算不得錯,他隻隱晦道:“娘說要給你買金飾。”
楊花兒立即罵道:“打狗還要看仆人呢,這哪是罵黑炭,是罵你呢。罵彆人驢崽子,自家人纔是驢,每天拉磨。殺千刀的,敢欺負我楊花兒的男人,老孃可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