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眼尖,很快就看到了劉誠懇,歡暢地叫了聲“爹”。劉誠懇點頭應了。
他聲音太大,被劉誠懇聽到了,拿煙桿子敲他腦袋:“好好說話。”
大石懂事,對石榴說道:“姐,你快睡吧。爹這裡有我就行。”
門徒交給徒弟,任打任罵的,叮嚀做個事還不是小事,劉誠懇一點兒冇感覺啥,反倒看大石做事有層次了很多,對潘木工道:“老哥會□□人,這小子比家裡無能多了。”
劉誠懇喝了蜂蜜,本身窩被窩裡躺好了,大石鬆了口氣,笑道:“幸虧爹和徒弟都不耍酒瘋,要不然我一小我可對付不過來了,對了,我還冇用飯呢,姐,可有甚麼吃的嗎?”
“冇啥,就是我閨女做的幾樣下酒菜。”劉誠懇雖如許說,但是對勁將籃子的菜擺桌上,連連號召潘木工嚐嚐,“都是家常菜,不過吃嘴裡實惠,我閨女做菜,油鹽像不要銀子地放。”
大河立即不哭了,“吃個油炸的魚。”
潘木工無法道:“好了,你個劉誠懇,看我冇兒冇女,就彆在臭顯擺了。大石去後屋裡把酒過來了。”
他坐了一會兒,到太陽落了完整落了山,內裡冇光了,潘木工才歇了手,讓大石清算了東西,他本身洗洗手,就過來跟劉誠懇說話。看劉誠懇本身點了燈,笑道:“你又帶了好東西過來了?”
大石低下頭給石榴拍,“大哥都冇娶,我急甚麼,姐快收著,要不然我可活力了。”
劉誠懇看石榴圍著大河轉悠,姐弟兩個好得很,愁悶吸了口煙,他可白做了惡人,閨女都不買賬。
劉誠懇感喟,“鰥夫懂個啥,要不是本日隔日的尤大姐提一句,我還冇想到冇打傢俱呢,幫襯著布料子金飾衣服,大件兒到忘個精光。”
潘木工笑道:“這也是你生的好小子,能□□的好,我也不是收第一個門徒,有那些朽木不成雕的,我也懶得教。大石不是頂聰明,但是人結壯,又能刻苦,今後我這衣缽就傳給他了。”
“那好,姐就收著了。養個弟弟真好,都曉得給姐賺嫁奩了。”石榴打趣道。
大河不客氣地說:“你勤奮,你比我起得還晚。”
劉誠懇也不是多嘴的,潘木工不肯說,他也未幾探聽,歸正他覺著潘木工是個樸重人,不管甚麼來源,都能多來往。他敬了潘木工一杯,把本身來的目標說了,“你也曉得我是個老鰥夫,我閨女要嫁了,也不知給她購置個甚麼嫁奩。看老哥見地多,幫老弟出出主張,這傢俱要哪幾樣。”
潘木工這才抬開端,跟劉誠懇打了聲號召,“劉老弟過來了,”又說道,“你去屋裡坐會兒,等我把手裡這活計做完了再來陪你。”
石榴踮起腳拍拍他腦袋,笑道:“你快本身收好,拿了做老婆本,姐有銀子。”
潘木工立即精力了,道:“找我就對了,我給多少人家打過嫁奩。大戶人家講究多,桌、椅、床、凳、屏風、架子、箱櫃,一樣不能少。像我們村裡人,花腔冇那麼多,但是一床一桌兩椅兩凳兩箱櫃少不了,照台、衣架、麵桶、馬桶也少不了。老弟真是心寬,閨女快嫁了,纔想著打傢俱。”
大石真是個好孩子,第二日石榴起床,看灶台上乾清乾淨,大河大早晨把碗都洗了,水缸裡也是滿的。如許一對比,眯著眼站廚房門口要吃的大河就一點兒也不成愛了,石榴冇好氣地說道:“你二哥可比你勤奮,一早上乾了很多活纔出門,你快去把雞給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