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麵積不大,邊沿整齊,一看就是用短兵器從人身上直接割下來的,上麵栩栩如生地紋著一張五官極度扭曲,兩眼之間插著一柄匕首的臉。
獨眼率先從極度震驚和板滯中規複過來,他伸手拍了拍大鬍子,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的眼神裡充滿了冇法粉飾的惶恐。
大鬍子眯起眼睛,彷彿在回想當日的場景,獨眼發明他握著酒杯的手竟在微微地顫抖:“這個傢夥隻憑手裡的一把長刀就乾翻了我們全部步隊,隻要我一人逃回了鎮子,其彆人都被剁得稀爛。”
現在好了傷疤並冇有忘了疼的大鬍子坐在喧鬨地酒館裡,低頭看著杯中那昏黃渾濁的液體,後怕又光榮地歎了口氣。能活著返來就已經是萬神之父庇佑,此生當代,他是再也不想和碎骨者的長刀比武了。
可他等了半天,也冇從獨眼的臉上看到豎起耳朵當真聆聽的神情。
碎骨者雷塞爾是縱橫北地多年的巨盜,固然老是一小我獨來獨往不找朋友,但氣力極其刁悍,已經不止一次從北境保護雪狼公爵親身派出的搜捕隊手中逃脫。那些想要拿他換賞錢的傭兵和獵人們也十足被殺得傷亡慘痛。
這類油頭粉麵的菜鳥他見很多了,學了一點武技外相,拿家裡的錢購置了一身好設備就跑出來冒險,簡樸一點兒的任務說不定誤打誤撞還能辦成,想接碎骨者這類難度的,估計翻翻任務簡報就要嚇尿了吧。
“哼,估計是哪個小貴族家裡跑出來的崽子”,大鬍子輕視地評價道。
“來,喝酒。”大鬍子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摸著臉上的猙獰刀疤衝劈麵的獨眼獵人對勁地笑道:“想不想曉得我當時是如何逃返來的。”
相反這傢夥目光板滯,定定地瞅著本身背後,嘴巴張著像是想說些甚麼,卻又像喉嚨裡卡著魚骨頭似的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半年前,不信邪的大鬍子糾集了彆的九名缺錢花的資深獵人,在他們猜想碎骨者能夠會來作案的地區蹲守了一個月,總算把這凶神堵了個正著。
這類可駭的死法嚇退了很多想要追殺他的人,“碎骨者”這個外號也不脛而走。
他另有一個極其殘暴的癖好,喜好把敵手的滿身骨骼都一刀一刀地剁個稀碎,再將一柄匕首插進死人的兩眼之間。
這但是極其貴重的經曆,從碎骨者這類級彆的凶神手中死裡逃生的經曆可不是誰都有的,如果能有幸聽到親曆者詳細報告當時的環境,今後萬一跟碎骨者對上,打不過也能多一個逃竄的機遇。
此時酒館裡越來越多的目光開端集合到這個年青人身上,很多人都認出了那把長刀和人皮上的徽記,群情聲和讚歎聲已經響成一片。
這時酒館的門嗞呀一聲被推開,走出去一個年青人,手裡拎著個大包四下看了一圈,並冇有找位子坐下來,而是直奔酒館最內裡的任務櫃檯。
“嘶……”獨眼倒吸一口冷氣:“他真有這麼短長?”
中間的長刀背脊刻薄,刀身有較著弧度,製作工藝極其不俗,不過刀身自刃尖以下被削掉了一段,隻留下一個平整的斷口。
說話的獨眼獵人手裡端著一杯麥酒,看著劈麵的大鬍子壯漢,滿臉都是獵奇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隻見這小子穿戴件當下最為時髦的褐色低領長外套,內裡暴露的鎖子甲鋥光瓦亮,腳上的狼皮靴子估計上過好幾次油,擦的幾近都能映出人影,跟滿屋子酒氣熏天邋裡肮臟的獵人和傭兵一看就不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