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老鼠終究完整地彙入了汙水當中。

“哦，狗屎。”

他的聲音朦昏黃朧的，像是將近斷線的短波播送。

紅色的是它炸裂的皮郛，花蕊是它纖細精美的內臟。

“遲早有一天，我會把統統都還給你的。”

那是一個肥胖的，滿臉通紅的白種男人，臉頰處的肥肉因為酗酒而向下耷拉著，傾斜的嘴唇裡暴露了黃色的牙齒，他對著紮拉・巴裡克嘿嘿直笑，那根舌頭伸出來舔著嘴唇。

維吉利活力地用手背抹掉了從眼眶和鼻孔裡溢位來的一縷暗紅色的血，他持續啃著本身食指的指樞紐，把那根手指啃得吱吱作響。

……

那是一個男人的哼歌聲，他哼著一首古怪的兒歌，並且不斷地反覆著最後一句歌詞。

“我們應當談談。”

他的赤腳踩在了冷巷肮臟的汙水當中，一隻老鼠被水花濺起的動靜嚇了一跳，睜著亮晶晶的小眼睛慌鎮靜張地從渣滓的裂縫中跑了出來。

（不幸的希斯圖）――維吉利想道，然後他沉入了那黏稠暗中的思路之海的底部。

鮮血落下來彙入汙水，重新變成了玄色。

天曉得為甚麼他會這麼驚駭，他莫名地感覺本身彷彿回到了十一二歲的時候，他的父親醉醺醺地闖進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