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對她搖了點頭，道：“不消了。”

天子早晨返來長坤宮，林嫤將他迎了出去。

天子拍了拍她的背，道：“睡吧，漸漸的你就風俗了。”然後閉上了眼睛。

林嫤則又叮嚀慕枝：“去將穆姑姑叫來。”

說了太子，說了三皇子，說了至公主，提了崔賢妃和胡昭容，卻冇有說貴妃和二皇子四皇子及何寶林。

桂花的香味入口過分濃烈，天子並不大喜好，直至入喉以後，香味四散，清淺散於喉嚨胸間，才發覺出幾分清甜……倒也有另一番奇特的滋味。

林嫤笑道：“順利。太子端方，三皇子渾厚，至公主敬愛，崔賢妃和胡昭容恭謹，其他的妃妾也……”林嫤對天子擠了擠眼，接著道：“……也很標緻。”

天子笑道：“你倒是愛研討這些。”然後端著茶碗抿了一口。

天子看了林嫤一眼，約莫看出了她的嚴峻，伸手拉過她的手握了握，柔聲問道：“本日的表裡命婦朝會順利嗎？早晨的長坤宮小宴呢？”

天子捏了捏她的手心，正欲說一句“有甚麼事能夠跟朕說”，但想了想，又終究將這句話嚥了歸去。

林嫤含笑道：“這是桂花茶。春飲花茶，夏飲綠茶，秋飲青茶，冬飲紅茶。我曉得皇上愛喝老君眉，但我偷偷把您的茶換了，姑父不會見怪吧？”

林嫤從慕蘭手上接過茶碗，親手奉給天子。

昏黃的燭光從宮燈內裡穿透出來，照進帳子內裡的楠木床上。

林嫤被他如許抱著，實在並不感覺舒暢，但又不敢展開。

天子還未開蓋便聞到了一股暗香，問她道：“這是甚麼，這麼香？”說著翻開茶碗，隻瞥見茶碗裡淺青黃色的茶水，水麵漂泊著半片紅色的藐小花瓣，茶香濃烈清冽。

林嫤也跟著笑，眉眼彎彎的道：“幸虧除了臣妾這個女兒，他另有幼玉。等再過個十年，讓他揍幼玉的夫婿去，也算彌補了他的遺憾。”

天子想了想林英常日行事的風格，對林嫤笑道：“就你爹的性子，還真有能夠。看來朕要好好安撫他這個國丈，免得他憋出內傷來，朕倒失了一名將才。”

麵前的這個不再是他抱在手心疼愛的小輩，而是他的皇後。他需求她替他打理後宮，辦理宮妃，撫養後代，讓他無後顧之憂的隻存眷朝堂事，而不是將她掩蔽在羽翼下，讓她變成一個甚麼也不懂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