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一段,高音清越,彷彿鶯鳴林霄,卻在頃刻間委宛而下,歸於纏綿的低喃。
前兩句歌詞已經疇昔了,紀皖握緊了話筒,接上了第三句。
紀皖不想解釋,從包裡取出了檔案放在了茶幾上:“席總,這是我們公司的相乾質料,另有這個項目標詳細環境,你看看有甚麼需求彌補的。”
紀皖遊移了兩秒鐘,終究舉起杯子,嫣紅的葡萄酒在燈下泛著瑰麗的光,她仰起脖,咕嘟嘟一飲而儘:“感謝席總。”
紀皖還冇說完,那男人“噗”的一下噴笑出來,葡萄酒飛濺了紀皖一身。
“再坐一會兒還能把你吃了,”秦舸笑著說,“不就是聊談天喝喝酒,放心,我承諾了瑾彥,保準一根毫毛都很多把你送回家。”
“你……如何了?”席衍的聲音都變了調。
紀皖提早半個小時到了俱樂部,卻被奉告冇有vip卡回絕入內,她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也冇見衛瑾彥的表哥,隻好撥通了他的電話。
秦舸收了球杆朝她招了招手,把她帶到沙發旁,衝著中間的一個男人笑了笑:“席總,這就是我mm。”
後背有些癢癢的,紀皖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席衍的手:“冇乾係,感謝席總的酒,我這就走了,不在這裡掃大師的興了。”
那男人卻冇有伸手,隻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笑嘻嘻地對秦舸說:“看不出來,你長得歪瓜裂棗的,mm倒是挺標緻的。”
“叮”的一聲,紀皖一下子回過神來,隻見席衍在她的空酒杯上碰了一下收回脆響,他舉起杯來抿了一口,擠了擠眼笑容含混:“不準對付我哦。”
那男人大抵二十六七歲,五官長得非常標緻,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目光漫不經心腸掃過紀皖。
“不美意義久等了,”席衍的嘴角一挑,笑得非常魅惑,“讓我瞧瞧你的項目,能讓美女誠意保舉的,必然是個贏利的好項目。”
秦舸把紀皖按在了沙發上,小聲說:“紀皖,我好不輕易才約到他的,就算這事不成你也彆給我獲咎人,好好兒坐著,過會再走。”
“互聯網項目,有點意義,”他一邊看一邊評價,“如果能把天下買菜賣菜的都一網打儘,說不準還真能成個黑馬。”
本來他叫席衍,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挺好聽的,可惜了。
這類私傢俱樂部骨子裡都透著一份豪華,紀皖一起走得謹慎翼翼,深怕順手碰到的裝潢品就是甚麼古玩,摔碎了賠都賠不起。酒保領著她穿過一條走廊,在走廊的絕頂刷卡開了電梯,電梯停在六樓,門一開便是一間玄關,有個穿戴禮服的女辦事生朝她哈腰致禮,表示著要來接她的外套。
紀皖深感不測,不過馳驅了這麼久的事情總算有了端倪,她不由得屏住呼吸:“不過甚麼?”
秦舸過來拽她,一邊瞪著她一邊賠笑:“你這丫頭如何回事?好好的犯甚麼犟,來坐著。”
席衍迷惑地看著她,俄然大步走到她身邊,掰過她的肩膀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紀皖本來白淨滑嫩的臉上充滿了一塊塊的紅疹,看起來浮腫一片,有點可怖。
降落而磁性的聲音迴盪在耳畔,偶爾揚起的高音帶著彷彿上好財寶被扯破那一刻的輕顫,直入心口,帶來一陣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