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鄙人，比來時更大。

既靈記得來時內裡的雨水還冇漫過門檻，看眼下這架式，販子上的水怕已經齊膝了。

既靈進入堆棧大堂，立即將蓑衣解開鬥笠摘下，渾身輕巧舒暢很多，才半抱怨半打趣道：“小二，哪有堆棧明白日關門的。”

問人間何謂捉妖者之最大屈辱？答曰，被人當作妖。

既靈從善如流地點頭，然後道：“等下飯菜不消端上二樓。”

小二說全部槐城都因為這場大雨和接二連三的失落者而民氣惶惑，如許的環境下還會有“人”選在這月黑風高的雨夜出來遊船？更彆說浮圖香已經持之以恒地往那隻劃子處飄了好久。

既靈扶著木盆邊沿悄悄起家，待站穩，摘下腰間的淨妖鈴，口中默唸淨妖咒，下一刻將那小巧的鈴鐺重重扔向空中。

不過槐樹，倒與這三種的報酬截然分歧。其樹冠陰暗，向來是人們心儀的乘涼之所，而自前朝起，宮廷中有了尊槐的風習，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效焉，這陣風從廟堂刮到官方，疇前朝刮到本朝，愈演愈烈，槐樹竟垂垂成了吉利樹，寄意家宅繁華封官進爵。

“對啊，雨也一樣，白日雨小，越到早晨雨越大，到了半夜，那披著蓑衣都出不去人。不信你聽，這雨聲是不是比你下午來的時候大多了。”

既靈眼底劃過幾絲煩惱的挫敗，正躊躇著要不要燃燒浮圖香，大堂的光芒俄然更暗了！

“女人你就來投宿了。”

掌櫃歎口氣，放下算盤，道：“女人不是槐城人，有所不知，槐城往年隆冬雨水並不算多，但本年不知如何了，自入夏起就三天兩端下雨，比來更是要命，雨竟然不斷了，斷斷續續足下了半月不足，常常前一天的雨水還冇退，新的雨水又來了，你看我這合座木桌，桌腳都要被泡爛了。”

待在盆中坐穩，既靈一手持香，一手用自後廚一併借來的空盤子劃水，冇幾下，便到了堆棧門板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