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發楞著,才子說話了。
“每天如此嗎?”
“女人,你要的茶。”端著托盤的小二上到二樓,叩響了新來客長的房門。
既靈:“我今晚就睡在大堂桌子上。”
冇等既靈說話,角落裡正在撥算盤的掌櫃出了聲:“這雨斷斷續續下了半個多月,女人是這半個月來獨一登門的,你說我這店還開個甚麼門。”
小二微微靠近,抬高聲音道:“不是堆棧裡,是水裡。”
夜幕來臨。
既靈將白日點過的那支香拿出來,用放在身後桌角的燭火重新撲滅。
這一回,既靈不再暴躁,而是一向讓浮圖香燃著,屏氣凝神,耐煩等候。
既靈從善如流地點頭,然後道:“等下飯菜不消端上二樓。”
實在那天氣從早到晚看著都像夜幕,但遠處傳來打更的聲音,也不知那失職儘責的打更者是如安在成河的暴雨中前行,然更聲悠遠,奉告著全部槐城的人們,該安息了。
本想讓樓下的小二幫手弄一些飯菜,卻見小二恰好從走廊絕頂的客房裡出來。
“女人你彆焦急,木盆頓時就取來,你坐在盆裡就能漂到樓梯上二樓了!”
隔了好久,久到既靈有點想改敲為砸了,門板終究被人搬開裂縫。堆棧伴計警戒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掌櫃出來看了。
“進——”門內傳來清澈脆亮的聲音。
既靈:“大堂。”
既靈盤腿坐在大堂中心的木桌上,桌麵約四尺見方,坐著既靈一個小女人綽綽不足。她已把長髮利落束起,乍看倒像個少年郎,眉宇間不複下午投宿時的活潑調皮,已儘是嚴厲當真。
“天一亮水就退?”
女客固然是瘋婆子,但倒是個有錢的瘋婆子,何況言明結果自大,以是掌櫃欣然收了銀子,非常慷慨地將大堂全數木桌供應客人選,又讓後廚以最快速率弄了點飯菜,末端連同小2、廚子、雜役等一同躲回二樓,舒展門窗,再不露頭,彷彿多看一眼都會被水鬼拖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