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如何考慮。”宋慎行終究還是提及了許道寧的來意。
那少年所言不虛。從宗主以下,見性峰有權當場誅殺五峰六脈肆意一人,包含四峰首坐在內,需求時,乃至可誅絕除宗主一脈以外的肆意支脈。
說來匪夷所思,談已然一起闖來,死傷無數,見勇峰竟無一個長輩現身。
清冷話語迴盪,一名青年冷冷從包抄圈外,緩徐行入。眾弟子皆是大喜過望,心神一寬,隻覺談已然施加的壓力頓時轉移:“是金步搖師兄(師弟)來了。”
“師兄,你悔怨了。”許道寧暴露得意之色,笑道:“可惜,他此時已是我的弟子了。”
此時,眾弟子凶悍環抱當中,一人一劍,藍衣血手,竟有狷狂之氣。
“所謂伸手管得,便是……”
“封師兄,寧首坐,請定奪。”
此言一出,統統人倒抽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瞧著場中少年。不會罷?冷冷僻清,淒慘痛慘的見性峰竟有如此大的權力?
想起見勇峰數千弟子慘死,血流成河的一幕,縱是長輩,也不免心中發毛。
見勇峰眾弟子心神被奪,竟一時無人勇於脫手,隻得緩緩的讓包抄圈跟著中間的小孩而挪動。眾弟子涓滴未覺,此一幕是多麼好笑。
金步搖渾身一震,一指談已然,厲喝:“少說廢話,本日你殘殺同門,此乃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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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弟子如潮流,讓開一條路給金步搖,此人入內來,冷冷道:“我不問你是哪一峰弟子,本日你來我們見勇峰殺人,那便是大錯特錯。”
細細考慮來,很多弟子終是恍然大悟。
“哈哈哈。給你們證據。”談已然放聲狂笑,一向揹負的承擔頓時解開飛落出去,王棟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在金步搖身前。也不重提小樹林那一次,三言兩語隻將今次所產生的說了出來。
“證據!”金步搖殺意凜冽,隻不耐煩的心說師父是多此一舉,不如直接殺之。
如何疇昔就從未耳聞過?
談已然灑然,持續道:“若然你們要脫手,我見性峰本日不介懷血洗見勇峰。”
“不是我。”許道寧改正,正色道:“是見性峰。我們見性峰情願當木頭人,但不料味我們真的是木頭人。”
始終未現身的見性峰長輩,竟然多數在此,此中一人怒道:“此子狂悖如此,若本日不殺此人,我們見勇峰顏麵何存!”
宋慎行發笑,指指道:“你啊你,一貫就是一個不脫手就息事寧人,一脫手就是雷霆之勢。”
談已然俄然舒暢的笑了起來:“便是,如有不平之事,若見性峰願伸手,伸手之時如有人蓄意禁止!”
從氛圍鏡中目睹,宋慎行神采微變,昂首向某處看了一眼:“連通玄第九重的金步搖都派了出來,封子霜倒是殺伐果斷得很。”言辭中已帶上一絲怒意。
金步搖等浩繁弟子,無不色變,相顧失容。談已然既是如此說,隻怕就假不了。金步搖按捺住震驚,強自冷道:“那便如何!”
眾弟子震驚之下,手心滲入汗水,也不知該不該再脫手,實是進退兩難。
宋慎行凝睇一會,俄然道:“道寧,你我訂交多年,你可知我此時在想甚麼。”
說著,一股子滔天血腥氣味滿盈:“所謂監察宗門,便是……宗門如有不平之事,我見性峰儘可伸手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