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姐姐來了?”她換個好臉子,衝邱八努嘴,“二總管快搬瓷杌子來請賢主子坐。”
寶楹淚眼昏黃的點頭,“這是天要救我呢!我內心求之不得,隻要能出去,哪怕叫我缺條胳膊少條腿,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兒。”
錦書又指派人給她上茶,“姐姐喝口茶消消火。剛纔叫姐姐等了半天不美意義的,我當時候問寶承諾情由兒呢,來龍去脈我也曉得了個大抵。”
“容嬪?”錦書臉上起了一層嚴霜,“姐姐聽她的?她說冇說我也是屬馬的?”轉而一笑,“寶承諾屬甚麼我不清楚,我和容嬪一個院裡住了兩個月,她屬馬倒是千真萬確的。”
翊坤宮裡的人有些慌,向來這類栽贓的事層出不窮,生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隻怕賢妃這麼鬨,皇貴妃也落不著好處。
錦書點頭,神采模糊發青,“我還真想問問,您如果不給我臉,籌算如何措置寶承諾?您還曉得貴賤有彆,長幼有序?打從您進我的門,可曾給我施禮存候?我瞧著萬歲爺麵兒上反麵你計算,你倒來了勁兒了,在我這裡撒潑打渾,拍桌子摔椅子口出大言罵我身邊的人,你是惡妻麼?”說著砸了手裡的盅蓋兒,霍地站了起來,“你的確猖獗!單憑你剛纔的據傲無禮,我就能打發人掌你的嘴!你再說一句觸怒我的話嚐嚐,我不怕萬歲爺降我的罪,我今兒就學學萬貴妃,好好整治你這眼裡冇國法的東西!”
她咳嗽一聲,“姐姐如何曉得寶承諾屬馬的?宮裡這麼多人,保不定記錯了,倘或錯了豈不冤枉了她?”
一個嬤嬤蹦起來,“了不得,要出性命了……”
賢妃不賢,宮裡高低有口皆碑。此人驕橫,臉盤大,架子也大,和一樣位份的說話,敢指著鼻子像訓孫子似的,任誰也不買賬。口氣比天大,膝蓋繃得緊,脊背也挺得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不怕死的架式。
那廂寶楹出了浴正挽頭髮,見錦書來了站起家相迎,呐呐道,“我纔剛傳聞賢妃娘娘來了,這會子如何樣?”
錦書挑起了半邊嘴角,“大師都是服侍萬歲爺的,何必做得這麼絕?得饒人處且饒人,也是給您肚子裡的龍種積福。”
錦書臉上浮出不屑來,隻道,“且叫她枯等,等得儘管坐著,等不得就走,我也犯不著留她。”說著擺擺手把殿裡侍立的人打發了出去,拉著寶楹在羅漢榻上坐定,頓了頓才躊躇道,“姐姐,我問你一句話,你對萬歲爺,對這皇宮大內有冇有沉淪?”
錦書點頭,想著她今後的風景,鼻子不由又發酸,“我拿不定主張,怕你艱钜了要抱怨我。”
錦書站起來道,“既這麼,你等我好信兒。我這就會會那賢妃去,瞧瞧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快回老佛爺和萬歲爺去呀!”
賢妃的話不過是恐嚇人的,真要闖軍機處,借她幾個膽兒也不敢!她一時蔫下來,隻恨道,“你讓她出來,讓她在我跟前叩首認錯,這事兒就算了。”
蟈蟈兒眼看錦書臉上掛不住要發作,忙賠笑道,“賢主子彆惱,幸虧冇出甚麼事兒,我們這兒太醫醫術高超,傳來給您診個脈吧!”
錦書倒不急,看戲似的踱到倒地不起的賢妃麵前,含笑道,“真趕巧,您要生了?您發福得那樣兒,龍種該當很健壯纔對,如何這麼不經恐嚇?依我說,來回的折騰忒費事,您就在我宮裡生吧,我不怕您臟了我的處所。”對金迎福道,“總管,把宮門都閉上,請嚴太醫來給小主接生。打現下起,直到賢主子生了孩子為止,誰也不準出入。你轉頭往壽安宮跑一趟,回皇太後,就說賢主子來瞧我,可巧要在我宮裡分娩,等孩子落了地再給她白叟家報喜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