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宮花紅_第七十五章 長近尊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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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聽內心不落忍了,好言道,“甚麼百子被,何必您親身繡呢,交造辦處就是了,當真熬壞了眼睛,叫兒子於心何安呐。”

馮祿縮了縮脖子,賠笑道,“主子如何敢呢!主子是心疼我們爺,叫太子爺好有點樂子。宗親裡的小爺們和太子爺同歲的,這會兒都在上虞處拿彈弓打鴉虎子呢,哪像咱能太子爺,肩上擔子沉,整宿整宿的看摺子,如果養個鳥,乏了也好解解悶兒。”

馮祿笑道,“太子爺叮嚀叫主子辦的事兒倒忘了,甭管如何,反恰是個好鳥。”說著進殿裡打千兒,托高了鳥籠道,“您瞧瞧,這是隻北鳥,學名叫胡伯勞。南鳥就愛標緻,北鳥愛乾活,叫得圓潤又清脆。我們祁人大爺們平常乾甚麼?就是嚼蟹、放鷹、溜狗,鬥雞、鬥草、鬥促織,不管他揉胡桃、放鷂子,還是嗑西瓜籽、生兒子、睡大覺,冇有一樣及這養鳥崇高。太子爺上回打賭贏了信公爺,讓主子上他府裡把他的命根子淘騰來,主子想信公爺的三房姨太太您必定不感興趣,還是這胡伯勞好,潔淨,唱得也好,就給討返來了,臨走還讓信公爺心疼得直掉金豆子呢!”

這隻是一方麵,再者說,她也實在驚駭。天子端著架子死力的要保住莊嚴,大師裝聾作啞的尚且天下承平,可如果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天子橫下一條心豁出去要翻錦書的牌子,到時候如何辦?誰又能禁止得了?

太子的鼻子模糊發酸,他當然記得皇父的好,他一門心機的種植他,措置諸事都把他帶在身邊。父子倆在布庫場上換了衣裳比武,天子那樣鬆散的人,常說為父不嚴,則子難成大事。論理該毫不包涵纔對,可很多時候還是拘著的,怕傷著他,不作角力,隻作陪練。兩小我摔鬥得大汗滂湃,仰天躺在氈子上喘氣,父子間朋友樣的劃一密切,這些影象他都像寶貝似的收藏著,可現在如何就成瞭如許?皇父一貫以社稷為重,向來都不迷戀女色,為甚麼眼下要處心積慮的和他搶錦書呢?

皇後極歡暢,點頭道,“我們母子好久冇有同桌用飯了。”遂叮嚀邊上宮女道,“傳旨給壽膳房,今兒排膳在景仁宮裡,叫他們不必大浪費,挑太子喜好的上十來樣就成了。”

皇後抬了抬手,“太子起來。”指著邊上坐墊兒道,“到我身邊來坐。”

皇後道,“我曉得你必然掛念著,來回派人尋摸忒費事,倒不如我給你送來,還省些事。”

皇後不能單刀直入的和太子就這件事來講事理,隻好娓娓道,“你甚麼都能思疑,唯獨不能思疑你皇父疼你的心,你們兄弟當中,他在你身上用的心力最多。你打小身子骨就弱,六歲那年差點就不好了,當時候你皇父才禦極,那樣多的家國大事等著他去摒擋,可他下了朝就進壽藥房給你研藥煉丹,奏章來不及批閱,夜裡隻睡兩個時候,靠喝釅茶提神措置政務,十天裡瘦得臉都尖了,還要隔一個時候來給你診一次脈。你當時病得昏昏沉沉,必定是記不得了,我倒是曉得的。”皇後看著他,捋了捋他的鬢角,“我當時冇了主張,是他一小我扛下來的。他冇日冇夜的守著你,他是個有擔負的人,當時他不過二十歲罷了。”

太子扭頭問皇後的貼身嬤嬤,“娘娘這幾天睡得好不好?進得香不香?”

太子謝了恩,內心想著得了機遇再給錦書送疇昔,麵上隻不敢叫皇後看出異狀來,冇想到皇後掭了掭衣角,神采帶著八分和藹,對太子說,“既然鐲子是你賞她的,轉頭還讓人給她送去,冇的叫人說我們爺們兒吝嗇,賞出去的東西還討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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