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戲謔道，“多謝姑姑了，你如果冇躺著多好，還能受我一拜。”

兩人俱一驚，錦書心頭撲撲直跳，忙問如何了，小宮女哭道，“我纔剛要給明白餵食，它抓了我一把，蹬腿就上了宮牆，撒丫子往東去了，我追也追不上，這可如何好！”

苓子和錦書湊在一起看白綾襪上繡的花，又拿模樣比，正槽槽切切群情得熱烈，太皇太後屋裡抱貓的小宮女惶恐失措的打了膛簾子出去，白著臉道，“姑姑，出事兒了！”

錦書收回身，正聽著苓子和春榮在說太子選妃的事，又提及軍機大臣傅浚家的蜜斯，春榮哦了一聲，“那位大蜜斯我曉得，前幾年乞巧來過，模樣長得不算非常美，充其量過得去。脾氣嘛，人前笑得像朵花一樣，人後架籽實足，小事不沾手，大事吹五喝六，當然不是對著我們，是對她身邊服侍的丫頭。想是皇後主子隻看見麵上的東西，如何要把她指給太子爺呢！”

苓子倒不忙給她出主張，隻問甚麼要緊的事兒非要找貴喜。錦書想了想，說出來也冇大礙，就一五一十的全奉告她了，苓子聽了道，“照理說你出了掖庭，北麵榻榻裡的事兒就不該管了，不過看在以往的友情，也是你們姐妹的意義。要找貴喜不難，今兒在坤寧宮擺席，到時候各房各司的人都要到值服侍，貴喜必定得來，就是不來，你趁人多的時候溜出去，往壽膳房尋他就是了，隻要我們榮姑姑睜隻眼閉隻眼就成。”

春榮揉著肚子道，“你這蹄子真夠狠的，要出去了還開不得打趣了？我說上一句你就折騰我，細心出去之前叫老公公背了去，趕明兒封個朱紫，你就升發了。”

苓子給她掖了氈子的角，“還不睡，過會子膳完了另有事呢，快眯著吧。”

苓子掩著嘴笑，“姑姑這話錯了，上頭最忌諱人說萬歲爺標緻，你細心禍從口出吧！”'

春榮翻個白眼，一裹氈子轉了個身，麵朝窗戶睡她的去了。

春榮歎了一聲，“我就是天生的繁忙命。”說著聲音漸次低下去，不一會兒便呼吸勻停，已然睡著了。

苓子猛力搖擺春榮，“彆挺屍了，出大事了，明白跑了！”

苓子問，“上半晌睡好了嗎？我瞧著如何蔫蔫的，像受了潮的青條。”

春榮道，“那可不！歸正天底下也找不出比本身更標緻的了，留誰的牌子都是一樣的，本年選秀不知有幾位要晉位份呢！”

錦書竭力笑了笑，應道，“我有個弊端，白日睡不著，大抵是冇倦透了吧！提及青條，年下領的菸絲快用完了，要不我尋個時候上造辦處去一趟吧，拿了牌子好上庫裡領去。”

春榮往炕上一橫，閉著眼，枕著鎖子靠背道，“用不上你，讓小寺人領去就是了，外頭凍得腦筋發僵，何必受那份罪。”

小宮女搖了點頭，“冇見著貴喜公公，姑姑找他有事兒？”

宮裡的長年隻吃兩頓，午膳在巳正前後，晚膳定在酉時，未正和戌時另有加餐。服侍炊事是寺人的差事，宮女插不到手，春榮便領著錦書她們悄悄退到值房裡去，春榮掩著嘴哈欠連連，苓子歎道，“真是活享福！快趕趟兒睡會子吧，這麼熬下去身子也扛不住，早晨另有你忙的，前前後後那麼些事情要打理，缺了你真不可。”

苓子紅了臉，啐道，“可見你每日裡在想些甚麼！我冇阿誰命，還是出去過我的小日子，該謹慎的是你！你是姑姑，在宮裡時候長，每天的見，保不準一來二去就成事了，就算攤不上妃嬪的位分，轉頭老祖宗給你指婚，配個公侯伯子男的，你纔是得了高枝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