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衣隨便拿起一支玉簪挽住了頭髮,回身便拿下掛在牆上的花籃向外走去,桃花林邊就是桃花溪,明天三月三恰好順道去采摘桃花。
那少年不再說話,半衣天然也冇話,他們默契地並肩向桃花溪走去。
走出院門,發明展袍正站在門口等她,手裡抱著一堆魚具。這哪是要去臨水看魚寄情山川啊,清楚是肚皮扁扁要做個饞鬼了。
“嗯。”半衣低著頭悄悄應了聲,一隻手微微撥動著籃中的桃花。
“嗯。”半衣感受臉微微發熱。她扶著他的胳膊輕巧地躍下,花籃的桃花紛飛了一些。
半衣和那少年來到溪水岸邊時,展袍已經在用從炊事房順來的佐料烤魚了,他忙前忙後烤了很多,卻不知他每一次回身,一旁的範通就緩慢的拾起烤好的小魚塞進了嘴巴。
“嗯,等我一會。”
“半衣,你要去桃花溪看魚麼?我們好幾小我都在那呢?我特地來接你來了,我好不輕易繞開了阿誰凶巴巴的宿管大嬸……”他終究解開了頭髮,誇大地深籲了一口長氣,滿臉的笑容在光束中更顯光輝。
俄然,一隻圓潤苗條的手伸了過來,奇妙地拉扯幾下就解開了纏繞。半衣昂首看向那隻手的仆人。那是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年,他的肌膚如暖玉般柔暖剔透,眉梢眼角如山川般清雋娟秀,唇素淨如三月桃花,白衣勝雪,青絲如墨。他安閒嫻雅的站立在那邊,讓半衣想到那緩緩輕風下的一潭高深莫測的靜水,想到那皚皚白雪上的一抹暖陽,想到那飄飄灑灑綿綿多情的春雨,想到那清冷之夜月光傾瀉而下的清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