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顗雙眉深皺的道:“這個女人,絕非平常善類。她足智多謀極善權謀,能人所不能敢人所不敢,視綱常禮法如無物,為達目標不擇手腕,六親不認心狠手辣……”
薛紹感受,這個吳銘粗暴曠達,大氣隨和。但他兩道眼神很毒,就像是兩匕利刃一樣能夠直接紮進人的內心,底子就不像是那種慈眉善目標削髮人。
薛紹心中不由有點驚奇,按理說吳銘也該是年過四旬的中年大叔了,看起來竟然還像是二十多歲的青年,這內家攝生的工夫想必是修煉得極有火候!
“快——來!”薛顗拉著薛紹走到第二張馬車四周,“拜見你嫂嫂,她但是每天都在唸叨著你啊!”
吳銘哈哈的大笑。
“多謝寄父大人!”月奴立起家來,淚雨婆娑。
薛顗雙眉緊皺,反問:“為兄,能不憂愁麼?”
“君侯與夫人頓時就到。”吳銘答了一句,眨了兩下眼睛甚是有些獵奇的道,“兩年不見,二公子好像脫胎換骨,如此這般光彩照人風采超凡,貧僧幾近都要認不出來了!”
吳銘對勁的淺笑點了點頭,又對薛紹雙手合十來拜,“多謝二公子收留照顧我這個不成器的惡劣義女,吳銘感激不儘!”
半晌後兩輛馬車與幾騎主子順次行來,薛紹立於道旁拱手而拜。馬車停下,車上走下來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大聲一喚,“二郎!”
薛紹走到車旁拱手拜道:“薛紹拜見兄嫂!”
“寄父,我……我!”月奴有點急了,一邊抹著淚花兒一邊想要辯論,卻又不曉得該說甚麼好。
“承平公主本身如何,實在並不首要。”薛顗說道,“關頭在於,她有一個飛揚放肆、權傾天下的母親。”
“小弟拜迎兄長!”
“大師謬讚。”薛紹笑了一笑,看向跪在一旁的月奴。
吳銘這才轉了一下身,“你起來。”
長安城外十裡道亭驛,是他必經之地。
“寄父大人!”月奴欣喜的大呼一聲,上前三步雙膝著地就跪倒下來,“不孝女恭迎寄父大人!”
薛紹未插一言,耐煩的聽著薛顗把武則天充足數落了很多於十五分鐘。有一件事情現在薛紹能夠必定,薛顗冇少讀書學問是真不錯,他說了這麼久根基上冇有一個反覆的描述詞,當然也冇有幾個好詞。如果把他的話記錄下來,應當會是一篇洋洋灑灑文采飛揚的戰役檄文。
“哦?”吳銘驚咦一聲頓時就笑了,“這五大三粗的傻丫頭,幾時變得這麼無能了?”
薛顗之妻蕭氏,出身蘭陵蕭氏頂級貴族。大唐最重家世,薛家公子娶蘭陵蕭氏之女,可算是門當戶對。薛紹還隻要三歲的時候蕭氏就嫁到了薛家,和薛家人同甘共苦一起經曆了十八年的風雨。
薛紹不由笑了,“大哥,你說得對。事已至此,抱怨也是無用。”
“大師,月奴很好。”薛紹淺笑道。
就和“長兄如父”的薛顗一樣,蕭氏也真正做到了“長嫂如母”。
吳銘笑了一笑,伸出一手在她眼瞼下抹了一抹,“這兩年來你可有好生服侍二公子?可曾肇事冒昧?”
“兩年不見,二郎竄改很大!”薛顗重新到腳細細的打量薛紹,不由有點詫異,“身板健壯了,比以往要沉穩大氣了很多!二郎真的已經長成頂天登時的男人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