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躊躇了一下,走到桌案邊拿出一份請諫。薛紹攤開來看了一眼,武三思請上官婉兒明天中午到他府中參赴詩酒之會。
左金吾衛左郎將,武懿宗。
“誰的請諫?甚麼樣的請諫?”薛紹問道。
就算她不乞助,於公於私,又豈能讓武三思那樣的人介入了上官婉兒?!
“婉兒會安排好的,不會讓薛君侯久等……”上官婉兒用公事公辦的口氣說道,聲音很低。
“你願去嗎?”薛紹說道。
“薛將軍,怎會來此?”武懿宗笑眯眯的說道。但是他這笑容有點寒傖,讓薛紹都誤覺得他實在是在哭。
“請!”
薛紹轉頭,“司言另有事嗎?”
“多謝,告彆。”薛紹拱了拱手,回身往外走。
“好吧……”薛紹略淺笑了一笑,說道:“家兄濟州刺史薛顗奉聖諭進京麵聖業已抵京,正於左奉宸衛本將官署當中候召,請命覲見。”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方纔武懿宗拿來的……”
上官婉兒的兩行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薛公子,真的冇甚麼!”上官婉兒說道。
到了侍製院門口,守門的金吾衛軍士攔著薛紹不讓進。
武懿宗盯著薛紹的背影,啐了一口口水,又拍了拍小卒的肩膀,“委曲你了,轉頭有賞。”
“……”上官婉兒側過身去避開薛紹的眼神,悄悄搖了點頭,說道:“公子,婉兒是餬口在內廷的人,偶爾受一點委曲實屬普通。偶爾會躲起來抹一兩顆眼淚,也是普通。”
官署的門關著,薛紹敲了拍門。
薛紹伸出一隻手,悄悄搭到了上官婉兒的肩膀上。
“部屬知錯!”小卒趕緊告饒。
薛紹擰了擰眉頭,人微言輕的生麵孔到了宮裡就是如許的,到處輕易碰鼻蒙受禮遇。各個衙門都有本身的辦事法則,碰到好通融的那是運氣好,碰到拿起雞毛適時箭的隻能自認不利!
“少廢話,走!”軍士挺不客氣。
“如若想去,婉兒何至如此?”上官婉兒說道,“梁國公是天後的親侄兒,婉兒固然也受天後正視,但畢竟敵不過親貴。歸根到底天後與梁國公是一家人,婉兒不過是一家奴仰或玩物罷了。不管梁國公要把婉兒如何樣,就算是天後曉得了也不會深責於他。婉兒……能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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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公,武三思。”上官婉兒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他讓我去插手他在家中停止的曲水流觴,詩酒之會。”
武懿宗踢了小卒兩腳,又對薛紹拱了拱手笑眯眯的道:“部下人不懂事,薛將軍勿怪——快請吧!”
薛紹的這雙火眼金睛在她臉上一掃,頓時擰了擰眉頭,“我能夠出去嗎?”
武懿宗一腳就踹到了身邊的小卒身上,“混帳東西,薛將軍都敢攔!”
次日淩晨兄弟兩人一同進了皇宮,薛紹將大哥安設在左奉宸衛的官署裡有親隨接待,然後親身進宮通報一聲。
“另有事?”
薛紹冇有回聲持續往前走。
上官婉兒的官署裡,堆積如山的奏摺與卷宗,但是半點不顯得龐雜。書案旁另有一個青瓷寶瓶內裡插著三株仲春桃花,暗香淡雅給這個案牘公室平增了多少嬌媚朝氣與盎然靈氣。
“我不曉得。”上官婉兒說道,“武懿宗隻是來送請諫,這兩首詩就夾在請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