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看出來了,他既躊躇也非常的動心。
“十年……”薛紹眨了眨眼睛,“大唐的外官任期普通是兩屆,每四年為一屆,屆滿就將調任。大哥都已經乾了十年遠遠多過兩屆了,提出一個調回京都的申請,應當也不過份吧?”
“這倒是個題目啊……”薛顗難堪的皺起了眉頭,“燒尾宴分歧於普通的淺顯宴會,不是在一起推杯換盞那麼簡樸。既然你先請了裴行儉,就不大好又請裴炎——腳踏兩船,必定顛覆!”
宴罷以後,李治好似偶然的還問起了薛紹的燒尾宴一事,薛紹說比來在講武院裡繁忙,還未籌措。
薛紹想了一想,說道:“我當然是情願大哥,在京為官了。如許小弟就能朝夕伺奉兄長,能夠成全我們的兄弟之情。”
薛顗輕歎了一聲,說道:“二郎,做一個刺史州官與在中樞為官,是完整的兩碼事。我在濟州向來隻和上麵的縣令、仕紳和百姓這一類人打交道,代天巡牧教養子民,保境安民勸課農桑。州內大小的政務我對司馬與長史一叮嚀,多數就安妥了。隻要治內不呈現兵變、災荒與大旱洪澇之類的大事,我這刺史州官就能做得相稱之安穩。也就是說,為兄這些年來堆集的理政經曆,隻限於做一個處所父母官。突然讓我回到中樞來為官,如果給我個大官讓我謀國謀軍,我唯恐不具有如許的才氣從而誤國誤民;如果給個小官或者是閒官,我還不如在處所上做個手握實權能辦實事的刺史呢!”
“甚麼怪味兒?”
稍後李孝逸來叨教,說本日有左奉宸衛千牛講武會,陛下是否親臨撫玩並主持千牛禦刀的頒賜?
薛紹聽他這話,心中一記亮光閃過——莫非大哥成心代替薛元超的位置?
李治說,就讓太子代為主持。
“二郎啊,為兄畢竟闊彆京都,對朝堂中樞的一些時政奧妙,體味得不是特彆透辟。”薛顗很警戒的四下環顧,發明冇有甚麼盯梢的眼線,方纔小聲說道:“此次回京籌辦你的婚事,為兄但是嗅出一些怪味兒了!”
兄弟倆都應了諾,也都明白天子的意義。有了前麵那一番話打鋪墊,李治不過就是在提示薛紹——燒尾宴必然要把裴炎請去!
“那就不請裴炎了!”薛紹說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