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名青年才俊當眾吟詩比賦,雖有矯飾之嫌,但倒是布衣子眾喜聞樂見之事。如有好句好篇出於其口,店東人還會主動免收酒錢,並求其墨寶將詩句題於酒坊的牆壁之上,當作本店的獨門收藏誇耀於人前,藉以吸引更多的門客前來觀瞻光臨。
李治罹沉痾而不堪朝務,大權儘落武後之手,一代女皇“武則天”彷彿呼之慾出。
本日此時,老是縱情於聲色的藍田公子薛紹,卻大馬金刀的端坐在馬球場的房廊之下,正在旁觀一場武師的拳腳比鬥。
“派賞,送客。”薛紹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扔出來,兩名武師低頭沮喪的退了下去。
又有兩名手拿長棒的武師上來對練,比先前的幾個更加賣力,砰砰鐺鐺的練了一陣都把對方打得不輕了,明顯是拿出了真本領。
店東人滿麵紅光喜氣洋洋,本日這趟酒錢,派得不冤!
這就是“朝天觀,望雲浦”的傳說。
“可惜啊,似張窈窕如許的天香國色傾城名媛,也被藍田公子掃地出門!”門客當中有人痛語感喟道,“真是煮鶴焚琴!”
世人見到那名女子,收回了一片驚噓之聲!
月奴的神采還是安靜如水,看著他們的眼神也清冷得緊,標緻的麵龐兒上閃現出一抹,本不該屬於她這類妙齡絕色女子的冷峻之色,說了一個字——
兩名武師看著麵前這個年約十八的極美女人,不覺有些心神恍忽麵紅耳赤。
醉仙樓身為本縣最好的酒坊,還是來賓滿座酒肉飄香。本日更有三五青年才逸之士在此把酒暢歡,吟詩作賦,讓浩繁門客引頸張望欽慕讚美。
“淡淡東風花落時,不堪愁望更相思。無金可買長門賦,有恨空吟團扇詩。”
在有唐一代的仕人才子當中,狎妓是為民風;當眾議論不但不會有辱視聽,還是一種時髦的標記。時下的“高檔”妓女不但隻是色貌出眾便可入流,起碼,對於琴棋書畫都要樣樣精通。
“三招以內,二位如果能夠站立不倒,月奴包管你們留下,薛公子以師禮待之。”月奴淡淡抬手往大門口一指,“或者,速離!”
酒行至酣,這幾名青年才子已是詩興大發,不時有良句好篇出自其口,引得合座賓朋一片喝采,更多的門客湧入店中。
……
她的裝束也不似朱門女子當中常見的襦裙岥搏、金釵玉環,而是一襲繁複熨貼的純紅色窄袖立領胡服,腰上束一條玄色金紋的寬邊踥蹀帶,雙峰冷傲的矗立一個徒坡下來小腹卻非常的平坦,身材曲線婀娜萬方。頭髮隻用一根木簪簡樸的挽起。素麵朝天。
“……”兩名武師先是驚詫,繼而憤然!
畢竟在關內這類各處達官滿城權貴的處所,像薛紹如許的貴公子數量並不在少。何如薛紹還生了一副迷死女人不償命的帥氣表麵,加上他縱擅歡場極儘風騷,才調滿溢揮金如土,幾近是把大唐女性對“夢中戀人”的各項標準歸納到了極致,便成了無數女子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男神”。
“是,公子。”月奴應諾。她就是現現在藍田公子薛紹身邊,除了火房大嬸以外僅剩的一名芳齡女婢。
“三十年?”月奴輕吟了一聲走到了這兩名四十歲高低的武師麵前,冷酷而帶一絲冷傲妖繞,得像是已然修行千年看儘塵凡的狐仙。
“脫手吧!”
“江湖騙子?”兩名賣力演出乃至鼻青臉腫的武師不覺有些慍怒,“我二人自幼習武仡今已逾三十年,凡鄉野諸縣平生未逢敵手。藍田公子如此低貶於人,是否太不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