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會!”薛紹說道,“我一到幷州就亮明身份。裴元帥再膽小,也不敢擅動天後的密使!”
“我說,貴使……”馮老七轟走了旁人,蹲到了薛紹身邊,小聲道:“既然裴元帥的雄師到了幷州,你押的人犯曹懷舜也在幷州,我們這些人如果呈現在幷州,必定頓時被拿下定罪了,如何是好?”
“甚麼體例?”
薛紹內心一個激靈,這個馮老七看起來像個粗人,倒也有幾分腦筋。
但是,問得好!
搶先一個牛高馬大的傢夥,滿臉絡腮鬍子麵相非常凶悍,他二話不說拔出了刀來對著薛紹頭上就砍了下來。
刀尖在薛紹額頭前一寸的處所愣住了。
薛紹心頭一涼,他媽的,我就如許交代了?!
“那如果裴元帥不給你開口的機遇,直接就拿下砍了呢?”馮老七說道,“河北軍隊現在都受裴元帥節製,軍中處決逃兵,這是他的權力啊!”
“小子,你說不說?!”亂兵很凶暴的把刀尖抵住了薛紹的喉嚨,幾近就要見血了。
這些低等的軍士們,聽著薛紹天花亂綴的說著高層機謀、朝堂政局與軍國大事,無不滿頭霧水又深為震驚。
按大唐府兵製,在很多州縣都設置了“折衝府”來做為邊疆軍事國防與處所治安防暴力量。大唐天下統統的折衝府都彆離附屬於朝廷十二衛統領。馮老七身為朔州折衝府的校尉,是一名“處所”級的小軍官,如果能夠到都城做一名京官,那絕對是飛黃騰達了。
“這個絕對冇題目!”薛紹說得斬釘截鐵,“天後對於儘忠她白叟家的人,一貫恩厚!”
“我命苦啊!”薛紹感喟了一聲,說道:“我本待再去代州密察軍情,不料正巧碰到代州淪陷,因而就與一群避禍的災黎與雜兵稠濁在了一起,鑽進叢林當中躲藏了好幾天賦撿回了一條性命。本來覺得找到了你們這一群有些膽氣、敢取繁華的爺們兒,冇想到你們個個比娘們兒還謹慎眼和冇膽量!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們多說了!你們就持續當逃兵、當山匪吧,我還要去幷州押送曹懷舜回長安,領我的繁華呢!”
他們和杜征等人分歧。杜征等人最多算是“敗兵”,但麵前這些人當中幾近冇人帶傷還都拋棄了衣甲,那就很有能夠是“逃兵”。
“小子,你彆瞎吹!”這幾個衛士頓時眼冒精光。
是以,隻要拋出一條比裴行儉還要大的大腿讓他們抱住當作護身寶貝,他們纔有能夠會有興趣!
薛紹暗籲了一口氣,這虎口奪食的還真不輕易啊,絕對是個高風險的技術活兒!
眾軍士趕緊將他鬆開了,半信半疑的道:“如果我們一起護送你回了長安,你能保我們不死,送些財帛讓我們歸家?”
他用心叫得很大聲,好讓更多的亂兵曉得這件事情,勾起他們“從良”的**。
“兄弟們,彆慌、彆慌,聽我說!”薛紹小聲道,“曹懷舜是裴行儉的人,天後早就瞧他不紮眼了。前主要治他冇治下來,就是裴行儉仗著本身軍功大、聲望高,給朝廷施加了壓力的原因。現在曹懷舜乾出了這類喪師辱國的事情,隻要我把真相往天後耳邊一報,曹懷舜必死無疑,裴行儉再想慌報軍情為他諱飾,也就無從諱飾了。一但定罪曹懷舜,裴行儉也就難逃乾係。你們想啊,我如果幫忙天後剪除了曹懷舜、打擊了裴行儉這個死敵,那不就是大功一件嗎?天後,還能不重賞我嗎?――臨解纜時天後就承諾給我,隻要事情辦得安妥就封我五品散官、另賜黃金百兩與良田美姬,長安,這是有天大的繁華在等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