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去了那裡?”
裴行儉俄然鮮明一下轉過甚來,雙眼一睜瞪著薛紹,“軍國大事,豈容暗裡妄議?!”
裴行儉這話,可謂是言者故意,聽者也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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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不餓死,儒冠多誤身。”薛紹搖了點頭,神采非常嚴厲,“紙醉金迷也好聲色犬馬也罷,就連集天下之嬌寵於一身的承平公主,都不是鄙人平生所求!……縱橫疆場建功立業,纔不枉男兒此生!”
萬眾諦視標薛府裡忙了個不亦樂乎,薛紹卻在河邊落拓的垂釣,和裴行儉聊得也還挺投機。
“如此也可。”上官婉兒道,“隻是,公主貴為殿下主上,豈有坐等臣子的事理?”
“薛公子,非常人。”裴行儉雙眼微眯的看著水麵的浮標,悠然說道。
薛紹不由得笑了,的確是隔行如隔山,要裴行儉一個受了幾十年大唐文明教誨的當代人,俄然學習當代的數學與秘碼學,的確是勉為其難了一點。
長安城裡,一時顫動。
月卑視而不見,眼觀鼻鼻觀心,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
女皇武則天的期間即將到來,江山易鼎天下狼籍,內憂內亂烽煙四起,這無疑是一個能讓武夫大放異彩的期間!
薛紹心中略微一動,裴行儉是不是想說,他固然是打了敗仗返來,但是並冇有獲得呼應的“功臣報酬”,反而是受了朝堂的架空隻能避開那些紛爭,因而每天躲到曲江池來垂釣了呢?
薛曜已是跪得穩穩,伏地而奏道:“臣,正諫大夫薛曜,拜見公主殿下!”
“事到現在,指責這群奴婢也是無用。”上官婉兒輕聲道,“公主殿下不如先去芙蓉園安設下來,留婉兒在此查問薛公子的去處,或是待他返來以後,再領他去拜見公主。”
薛紹內心一嘀咕,好吧,第一次算抄襲,第二次就隻能算是援引了!
薛府裡的仆人們跪倒一片以額貼地,薛曜跪在最前。月奴則是拱手而拜,站在薛曜的中間。
上官婉兒趕緊回到鳳輦邊,“公主殿下勿急,待婉兒查問清楚。”
承平公主皺了皺眉頭,“本宮倒想去他府上看一看。”
“北方的確是……大不寧啊!”裴行儉長歎,點頭,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薛公子不在軍武也不在朝堂,卻能一語中的,絕非常人所能及!”
承平公主透過紫色的紗質車闈深看了上官婉兒兩眼,上官婉兒公然八麵小巧聰明精乾,怪不得我母後都喜好用她,的確是個順手無能之人!
“無妨,我隻是出來隨便看看。”承平公主說道,“他若在這時返來了,則是最好;如果冇能返來,再將你留下來等他。”
朱八戒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屁股高高蹶起,內心直叫苦,我昨日不是提示過殿下要提早告訴薛公子的麼,是你說不要的……
“尚書談笑了。我隻是隨口一胡誇,隻當戲言,尚書不必放在心上。”薛紹道。
四平八穩端坐在鳳輦裡的承平公主頓進內心一堵,甚麼,薛紹不在家?!
上官婉兒固然已經給武則天做了兩年的“貼身秘書”了,但是很少外派分開內廷。是以,能夠熟諳上官婉兒的朝臣還真是隻在少數。
裴行儉彷彿對薛紹這個出身貴胄但卻熱中於軍武並且頗多奇特觀點的年青公子挺感興趣,特彆對那一套藍田秘碼心馳神馳,不斷的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