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除了各大學院能聽到邯鄲學步匠氣難掩的古曲外,能在高山古刹得聞《高山流水》,的確做夢一樣。
與前次一樣,一百零八聲後,杜青恰好踏入青雲寺廟門;性空等諸多和尚掉隊一步,舒心陳雪妃諸女不知不覺甩到前麵。
嗯,這個彷彿比問心滅度鐘略遜一籌,不過也是重器,不能輕用。至因而傳道還是懲戒,當在一念之間。
“一個不測,我也冇想到會如許。不過今後敲鐘輕些,不然耳朵不太受得了。嗯,再去看看鼓樓。”
“嗯,等新鐘造好,我再來收這鐘。對了,大抵要花多少時候?”
入得廟門,諸多和尚也便散去,自有人將杜青行李送往峰頂精舍;性空身邊隻剩兩人,一為監寺性苦,一名之前見過的琴癡能悟。
秋若容貼身保鑣張月梅悄悄聽著諸女言語,心道本日之事委實古怪,那傢夥真有這麼奇異?不可,必然儘快彙報首長……
諸女也都側耳聆聽,陳雪妃如有所思道:
供奉,乍隱即現。
佛器,功德九八,傳道之器,一聲十裡,問心聞道;懲戒之器,黃鐘大呂,一鐘失魂,兩聲落魄,三鐘滅度。
杜青罷手,道:
“宋琴?他還會操琴?”
山顛,精舍三層,山風習習,涼意襲人,山間雲霧滿盈,變幻莫測。
卻在此時,鐘聲卻從四周八方囊括鐘樓,又彷彿從世民氣中響起。
水清淺吃了一驚:
小水妖眼眸一轉,卻道:
……
水清淺轉頭遠眺,彷彿模糊可見一人白衣披髮,焚香靜坐,輕抹慢撚,意態悠然……不覺有些癡了。
聽得杜青號召,眾女恍忽復甦,相視無言,仍然一腦門子匪夷所思,感受之前彷彿個人幻視幻聽了……
“不會彈要琴乾嗎?我曾親耳聽過他操琴,古曲《鳳求凰》,感受很不錯,聽得我渾身都熱了。”
諸女嬌軀亂顫,俏臉一白,張口結舌,心神板滯,隻覺滿耳滿心,皆是那“噹”的一聲,久久迴盪,氤氳難消,萬事皆空。
問心聞道,三生滅度,這鐘就叫問心滅度鐘吧……
走在前麵的陳雪妃俄然轉頭一笑:
琴聲一收,杜青端坐,久久不動。
“性空,找人再造一口鐘吧,這尊與我有效。”
“噹……”
魚貫登上鐘樓,性空先容道:
這鼓,就叫雷音鼓。
“如何都不說話,莫非有人現在才曉得青哥的神異麼?”
功德碑上,此鐘卻未與之前供奉的驚神鐘重合,而是另占位置,印刻的身影也大了一倍。
鐘身一震,世人彷彿都能看到一圈圈音波逸散,耳中卻並未感受有多響。
“杜青慈悲,功德無量。”
“好。”
“是麼,我看看……”杜青睞中閃過一絲異色,一手摸上略帶綠意並雕刻諸多經文的古樸大鐘。
都是偽信眾啊,放著身邊活生生的世尊不拜不湊趣著點兒,卻來拜這些泥雕木塑銅鑄金粉的,不是偽信眾是甚麼?
“成,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手按到鐘身,暗道一聲供奉,千斤大鐘倏忽不見,卻在世人一眨眼間又掛在麵前。
響,隻是一個直觀感受,更首要的是鐘聲過後餘韻尚存時,無數慧根善行者心中豁然開暢,驀地覺悟,解開不知多少常日困難,體味不計其數心中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