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主,貴教英才濟濟,中間更是出類拔萃,唯望以此大好技藝多為百姓造福,少作傷天害理之事。”張無忌躬身道:“多謝大師指教,敝教不敢胡作非為。”渡厄道:“我師兄弟三人,在此恭候張教主台端三度到臨。”張無忌道:“不敢,但是自當再來領教。謝法王是鄙人寄父,恩同親生。”渡厄長歎一聲,閉目不語。
張無忌一覺對方馬腳大露,這乾坤大挪移心法最擅於尋瑕抵隙,對方百計防護,尚且不穩,何況自呈衰弱?他手指上五股勁氣,頓時絲絲作響,疾攻疇昔。半晌間啪啪有聲,渡劫那棵鬆樹上一根根小枝也震得落了下來。
渡難見他兵刃脫手,當作暗器般打來,勁道猛極,左手上肘一沉,壓向飛襲左胸的聖火令,卻見另一枚俄然間中道轉向,呼的一聲,斜刺射向渡劫。本來這六人當中,以楊逍最工心計,他這兩枚聖火令攻渡難的是虛,攻渡劫的那枚之上方用上了滿身內勁。
這數白天,群豪忙著摒擋殷天正的喪事。各門派、各幫會的武林人物也絡繹上山。這些人敬慕殷天正的威名,都到木棚中他靈前弔祭。空聞、空智等已親身前來祭過,隨後又派了三十六名和尚,為殷天正做法事超度。但三十六名和尚隻唸了幾句經,便給殷野王手執哭喪棒轟了出去。周顛更在一旁痛罵:“少林禿驢,假仁假義。”
張無忌遲疑道:“倘若我太師父肯下山互助,和我二人聯手,破這‘金剛伏魔圈’定可辦到。但此舉大傷少林、武當兩派的和藹,太師父一定肯允。再則太師父一百多歲的年紀,武學修為雖已爐火純青,究竟年紀衰邁,如有失閃,如何是好?舒崇老弟神龍見首不見尾,又到那裡去尋覓?”
俄然之間,殷天正站起家來,哈哈笑道:“張真人如肯下山,定然馬到勝利,妙極,妙極!”乾笑幾聲,張大了口,聲音俄然啞了。
脫手相鬥的六人更加明白這中間的關頭地點。殷天正與渡難比拚掌力,拚到三十餘掌以後,已自知終非敵手,心想:“我們本日之事,以救謝兄弟為重。我一小我的勝負榮辱,何足道哉?何況輸在少林派前輩高人部下,也不能說是損了我白眉鷹王的威名。”當下拚得一掌,便向後退出半步,拚到十餘掌後,已退到丈許以外。哪知“須彌山掌”乃少林派七十二絕藝之一,渡難在這掌法上浸淫數十載,能力實是非同小可,殷天正退一步,渡難的掌力跟著進擊一步,勁力竟不以路程拉遠而稍衰。
看到明教職員已定,空聞方丈這才朗聲道:“三位師叔,這位殷老豪傑人稱白眉鷹王,當年自創天鷹教,獨力與六大門派相對抗,真是了不起的豪傑豪傑。這位楊先生,內功外功俱臻化境,是明教中的第一流人物,崑崙、峨嵋兩派的妙手,曾有很多敗在他的部下。”
張無忌曉得寄父言出如山,決不肯為了一己脫困,致令旁人再有毀傷,麵前情勢,倘若力拚到底,本身雖可無恙,但外公、楊逍、渡劫、渡難四人必然不免,正遲疑間,隻聽謝遜大聲喝道:“無忌,你還不去麼?”
驀地之間,殷天正將右手聖火令交於左手,將渡難的黑索一壓,右手一招劈空掌便向他擊了疇昔。渡難左手一起,五指虛抓,握成空拳,也是一掌劈出。
張無忌昨晚與三僧脫手時伸手不見五指,全憑黑索上的勁氣辨認敵方兵刃來路,此時方當午初,豔陽照空,連三僧臉上每一條皺紋都瞧得清清楚楚。他倒轉聖火令,抱拳躬身,說道:“獲咎了!”側身便攻了上去。楊逍飛身向左。殷天正大喝一聲,右手舉起聖火令往渡難的黑索上擊落。“當嗚”一響,索令相擊。這兩件奇形兵刃相互碰撞,收回的聲音也非常古怪。兩人手臂都是一震,心道:“好短長!”均知是碰到了平生罕逢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