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道：“不！不是！你瞧清楚了，真的冇人……不，不是人……冇甚麼東西追來麼？”張無忌淺笑道：“彼蒼白日之下，有甚麼看不清楚的。”

這些日來，趙敏伴在他的身邊，形影不離，張無忌微微一驚，問道：“趙女人呢？”他略一思考，便猜想到趙敏能夠是不滿他對待李舒崇和周芷若毫不究查的態度，以是才離他而去。因而他忙打發人尋覓。烈火旗掌旗使辛然說道：“啟稟教主，部屬見趙女人下山去了！”張無忌好生難過：“敏妹不顧統統的隨我，經曆了多少磨難，我豈可負她？”當即向楊逍道：“楊兄，其間事件，請你代我摒擋，我先走一步。”因而向空聞、空智告彆，又彆過俞蓮舟、張鬆溪、殷梨亭等人，向周芷若道：“芷若，好生保重，後會有期。”

隻見周芷若走到空聞跟前，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空聞神采大變，怔了一怔，隨即點頭，意似不信。周芷若再說了幾句話，忽地膜拜了起來，雙手合十，喃喃禱祝甚麼。空聞神采寂靜，口誦佛號。

張無忌見峨嵋派弟子群龍無首、彷徨無計，便動了憐憫之心，正要說話間，忽聽得遠遠傳來一聲鋒利的呼喊，彷彿是周芷若的聲音，呼聲高聳駭懼，顯是趕上了甚麼凶惡非常的變故。

當下張無忌與群僧道彆，向趙敏說道：“我們走罷！”趙敏臉有遊移之色，不敢分開佛殿。張無忌拉著她的手，柔聲說道：“統統都疇昔了，我們闊彆江湖紛爭，帶著那些突厥胡人，一起去倭國轉一轉吧。”說著走出殿門。

張無忌一心要解開趙敏的心結，特地向空聞問道：“方丈，鄙人有一事不明，要向方丈就教。人死以後，是否真有幽靈？”

那少女去處更加閃縮，又前行數十丈，已到了大殿之旁。

這時山下群雄又走掉了一多量，空聞、空智二人忙著送彆。楊逍、範遙等人都聚到張無忌身邊。張無忌道：“我們也好走了。”

兩人緩緩站起家來，周芷若微一側身，臉向東首，俄然神采大變，叫道：“你們……你們……如何還要膠葛不休？”聲音鋒利，壓住了滿殿鐘磬之聲。

莫非她躲在少室山中，待我走後，她再背道而行？”一時心急如焚，顧不得饑渴，在群山叢中又兜了轉來，不時躍上樹巔高坡，四下瞭望。空山寂寂，唯見歸鴉。

張無忌順著她目光瞧去，隻見長窗上糊的窗紙不知何時破了，破孔中暴露一張青麵獠牙的臉來，滿臉是血，張無忌嚇得身子發顫，忍不住一聲驚呼。周芷若心中暗自好笑，李舒崇這副鬼臉畫得真好，惟妙惟肖的。

趙敏悠悠醒轉，一見張無忌，縱體入懷，摟住了他，叫道：“有鬼，有鬼！”張無忌道：“此事好生奇特，你彆驚駭。麵前這很多高僧在此，定能解此冤孽。”

周顛道：“教主，此事你非得禁止不成，不禁止不可。”張無忌道：“禁止甚麼？”周顛道：“周女人要削髮做和尚。她……她身入佛門，你兄弟李舒崇可就糟了。”楊逍嘲笑道：“周女人就算削髮，也隻做尼姑，不會做和尚，哪有拜少林僧為師之理？”周顛用力在本身額頭上擊了一記，說道：“對，對！我一時胡塗了。那麼周女人求空聞大師乾甚麼？一個少林派掌門，一個峨嵋派掌門，分庭抗禮，不消跪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