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彷彿吃了一驚,問道:“這斷筋腐骨丸,竟這般短長惡毒麼?”烏老邁道:“你滿身的軟筋先都斷了,當時你嘴巴不會張、舌頭也不能動,然後……然後……”他想到本身已服了這天下第一陰損毒藥,再也說不下去,滿心冰冷,頓時便想一頭在鬆樹上撞死……
那女童遊目四顧,望出去密密麻麻的都是樹木,嘲笑道:“三天以內,你這些狐群狗黨們一定能找到這裡罷?”烏老邁慘淡道:“我們已然一敗塗地,這……這小和尚身負北冥真氣神功,儘力護你,大夥兒便算找到你,卻也已何如你不得了。”那女童嘲笑一聲,不再言語,倚在一株大樹的樹乾上,便即閉目睡去。鐘靈這一陣奔馳以後,腹中更加餓了,瞧瞧那女童,又瞧瞧烏老邁,說道:“我要去找東西吃,隻不過你此人用心不良,隻怕要侵犯我的小朋友,我有點放心不下,還是隨身帶了你走為是。”說著伸手抓起他後腰。
那女童道:“蠢和尚,再彈一下嚐嚐!”
那女童展開眼來,說道:“蠢才,我教過你點穴的體例。莫非這會兒人家躺著不動,你仍然點不中麼?”虛竹道:“就怕我點得不對,他仍能轉動。”那女童道:“他的存亡符在我手中,他焉敢妄動?”一聽到“存亡符”三字,烏老邁“啊”的一聲驚呼,顫聲道:“你……你……你……”那女童道:“你剛纔服了我幾粒藥丸?”烏老邁道:“兩粒!”那女童道:“靈鷲宮九轉熊蛇丸神效非常,何需求用兩粒?再說,你這等豬狗不如的牲口,也配服我兩粒靈丹麼?”烏老邁額頭盜汗直冒,顫聲道:“另……彆的一粒是……是……”那女童道:“你天池穴上如何?”烏老邁雙手顫栗,緩慢解開衣衫,隻見胸口左乳旁“天池穴”上現出一點殷紅如血的朱斑。他大呼一聲“啊喲!”幾乎暈去,道:“你……你……到底是誰?怎……怎……安曉得我存亡符的地點?你是給我服下‘斷筋腐骨丸’了?”那女童微微一笑,道:“我另有事調派於你,不致立時便催動藥性,你也不消如此惶恐。”烏老邁雙目凸出,滿身簌簌顫栗,口中“啊啊”幾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
……
但見那女童鼻中吐出來的白氣纏住她腦袋四周,環繞不散,垂垂愈來愈濃,成為一團白霧,將她臉孔都遮冇了,跟著隻聽得她滿身骨節格格作響,如同爆豆。鐘靈和烏老邁麵麵相覷,不明以是。烏老邁一知半解,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他得自傳聞,不知到底如何。過了很久,爆豆聲漸輕漸稀,跟著那團白霧也垂垂淡了,見那女童鼻孔中不竭吸入白霧,待得白霧吸儘,那女童展開雙眼,緩緩站起。
鐘靈著地以後,當即重行躍起,恐怕那女童叱罵,一言不發的向峰上疾奔。初時他真氣提運不熟,腳下時有窒滯,厥後體內真氣流轉,竟如平常呼吸普通順暢,不須存想,自但是然的周遊滿身。他越奔越快,上山幾近猶以下山,有點收足不住。那女童道:“你初練北冥真氣,不能利用過分,若要保住性命,能夠收腳了。”鐘靈道:“是!”又向上衝了數丈,這才緩住勢頭,躍下樹來。烏老邁又是詫異,又是佩服,又有幾分羨慕,向那女童道:“這……這北冥真氣,是你明天賦教他的,竟然已如此短長。縹緲峰靈鷲宮的武功,當真深如大海。你小小一個孩童,已……已經……咳咳……這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