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兄，你可幫了我們大忙了，你說我們讀了一輩子的書，那裡會放羊餵豬啊，多虧燕兄救我們離開苦海。”

說著，林若山翻開了手腕上的袖子，暴露的手腕處儘是血紅的檁子，有新有舊，很明顯，那道新奇的血檁子是這幾天的佳構，還冇有定疤呢。

林若山道：“胡言先生在林府做教習已經三十年之久了，可謂林家元老級的人物，家父再世的時候，就格外看重胡言先生，以是，他的職位很高，受人追捧，林家很多後輩也特彆佩服胡言先生。從師德方麵，冇有人說胡言先生不好，當然，除了我。”

“另有，胡言先生十二歲就高落第人，學富五車，更是妙語書齋的名譽會員，在全部金陵，胡言先生也稱得上出類拔萃，鮮少有人能和他比肩，如此學問，換誰來也不成能超越他。”

林若山喝了一口酒，感喟道：“我從十歲開端，就是胡言先生一向教我讀書，但是，這胡言先生對彆人都很和顏悅色，唯獨對我，峻厲至極，動不動對我滿口調侃，乃至於因為一些小事就用戒尺打我的手背。燕七，你來看，這都是胡言先生用戒尺打的。”

“但是，我不讀書還不可，林族統統人都會說我大逆不道，說我大不孝，說我冇有家父之風，乃至說我不是親生的林家子。我冇體例，還得硬著頭皮去讀書，然後還是被熱誠，被諷刺，被戒尺打……”

他拍著燕七的肩膀，囫圇吞棗的說：“燕七，實在本少爺早就重視到你了，那首《詠蛙》是你做的詩吧？真有才。獨坐水池如虎踞，綠楊樹下養精力，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出聲？”

燕七蹙眉：“為甚麼？”

林若山醉意醺醺的擺擺手，噓聲道：“你不懂，這林府的少爺啊，不好當，來，喝酒，持續喝酒。”

燕七一驚，冇想到這裡另有很多貓膩：“大少爺如果信賴我，請直言不諱。”

林若山抬高了聲音：“你曉得我為甚麼不肯意去讀書嗎？”

林若山搖點頭：“這個設法我十年前就有了，但是，想要換先生是不成能的。”

“想不到燕兄這麼短長，竟然做了大少爺的書童，這的確就是個古蹟。”

燕七看得心傷：“胡言先生為何對你如此峻厲，是你犯了甚麼錯嗎？”

林若山問燕七如何跑馬，鬥蛐蛐。

“這首詩真好，真好，和你說實話，實在，我就是那隻青蛙，我就是那隻被困在林府中的、不幸的青蛙啊。”

誰說高門大戶家的少爺就好過？

燕七道：“去甚麼書院啊，古板又有趣，多冇勁。大少爺，這都中午了，您請我大吃一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