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半路碰到的阿誰枯木多數是假的,哪個平白無端的放著好好的百姓不做,非得去當戒酒戒肉戒女人,了無生趣的日子?大師說是不是?”這男人說完,四周熱烈迴應。
顧老二有些欲哭無淚,本身明顯想借瘟疫的事訛袍哥會的苟奎喜一把,讓本身有個落腳地,哪知對方恰好本身主動奉上門了,莫非本身呈現幻聽了,這幫人實在底子就冇籌辦拿他們來換賞金?或者說這幫人是老六在敘州請來的幫手?那老八豈不是死得很冤?為何老六遲遲冇現身?想不明白的顧老二,感受本身要瘋了。
顧老二見到老八的進犯姿勢垂垂鬆動,趁熱打鐵道:“我顧老二在這裡對天賭咒,倘若我有貳心,必遭天打雷劈而死。”
一向到第二天中午,人馬不斷的顧老二纔來到一處集鎮的城郊,頭頂的驕陽彷彿曬乾了他身材裡統統的水分,喉嚨裡早已如吞著一團火,坐下的馬兒呼呼噴著口沫,估計也對峙不了多久了,一人一馬往前持續奔得裡許,才見視野裡白茫茫一片水色,心下大喜的顧老二趕緊跳上馬背,向河邊奔去。
達到集鎮,顧老二將馬賣了,正籌辦用賣馬的銀子找一處飯莊填飽肚子。哪知他才路過街口的一座酒樓,隻見一個頭上紮著白麻布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來,抱拳說道:“這位是枯木禪師麼?”顧老二從未見過此人,一時候有些捉摸不透,隻是見到身上這僧袍,靈機一動的他趕緊行禮道:“不敢,鄙人法號倒是枯木。叨教貴姓,當真是找貧僧嗎?”
忽聽一人說道:“不消鋪床。吃過飯後,還是乘黑趕路,顧六說他兄弟三人入夜後在這裡歇宿的,猜想顧老二,顧八兩人走不了多遠。”
將耳朵緊緊貼在空中的顧老二肯定這些人去得冇影了,這才騰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一旁的顧八,孔殷火燎的繞到廟後密林一看,瞧見一匹馬,一架馬車還在原地,本來怦怦亂跳的一顆心這才定下來。心想:還好本身當初將車馬放到了廟後密林中,如果放在廟前,本身和老八現在早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門前站著六七名仆人,一齊垂手肅立,隻不過這些人頭上都紮著白巾,臉上更是慼慼然充滿淚漬。進入屋內,隻見水陸道場一應俱全,正中心放著一副新漆的棺槨,中間跪著一行頭戴小百花的婦人,婦人麵前擺放著正燒著黃紙的鐵盆。顧老二這下恍然大悟:這間宅子裡方纔有人過世,這間宅子裡的人本來是求那叫枯木的和尚來做法事,哪知本身陰差陽錯代替了他,實在這替人超度的事也不難辦,他之前也學過幾句梵文,隻要撿幾句話反幾次複念就行了。
“這血還是溫的,估計還冇走多遠,我們上馬追。”那批人回到廟前,等廟前混亂了一陣後,四周再次規複闃寂。等那批人再次走遠,顧老二牽出一樣四蹄上裹著碎布的快馬,朝方纔那批人返回的方向奔馳而去。
等顧老二吃完齋飯,很快便有人送來一盆洗臉的淨水,伴著滿院的鐘磬悲慼哭泣之聲,清算一新的顧老二煞有介事的坐到廳堂上早已籌辦好的一張八仙桌前,一邊敲麵前的木魚,一邊亂念一些前後不搭的梵文。屋子裡本來就鐃鈸聲,哭泣聲響成一片,那裡有人理睬顧老二口中梵文的真假,何況內裡濫竽充數的假道人賊禿驢相互心照不宣。顧老二在這裡又是騙吃,又是騙喝,過著神仙普通的日子,隻是美中不敷的是,也不知是一起上吃了甚麼臟東西,下半天開端鬨肚子,一向拉得他腳軟腿痠。